孙承宗道:“恩师,承宗愿洗耳恭听。”
林延潮笑着道:“不少官员在身居低位时,很是能直言敢谏,抨击朝堂之事,如此耿介忠臣。但后来身居高位,为何胆子反而越是不敢说话,甚至成人人口中的奸臣?这是我不解的。”
“譬如南宋时之贾似道,当年忽必烈攻鄂州时,贾似道临危受命帅孤师进入陷入元军重围的鄂州城守城,并以木栅环城,时忽必烈惊叹贾似道之才顾扈从诸臣道,吾安得如贾似道者用之。”
“再论人之忠奸,譬如司马懿若是在高平陵之变前病逝,那么他又当如何定论?”
林延潮说到这里,不免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来。
孙承宗闻言犹豫了半天,半晌后只能道:“恩师都是不解,学生更是不明白了。”
林延潮笑了笑道:“无妨,无妨,礼卿之事让我再想一想,你先回去歇息。”
孙承宗闻言当即起身告退。
这边孙承宗刚走,这边陈济川送来帖子言:“启禀老爷,钟羽正,于玉立等人求见。”
林延潮闻言知道推不过,他们都是自己的同年故旧。知道今日自己回京了,自是来贺一贺。林延潮于是吩咐陈济川将人请到花厅里见面,而自己洗了一把脸强打精神到了厅中。
从此林延潮在屋里见了一下午的客。
这边官员刚走,那边官员又来,至于后来的官员就坐在客厅里候着,多的时候就是两三拨的官员同时碰在一起。
林延潮每人都说了几句话后,到了晚上时这才得了空。
林延潮很是疲惫,当即也不愿吃晚饭了,准备回屋看看老婆孩子就去休息。
林延潮回屋才知道,林浅浅这边也有客人原来是林延寿的妻子甄氏来探望,两边已经说了好一阵的话。
等到林延潮回屋了,甄氏正好告辞与他打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