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万光惊讶的是瞠目结舌,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倪万光当下降阶相迎地道:“不知宗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通政使与礼部侍郎一并,虽然都是正三品。
但沈鲤是以翰林学士兼任礼部侍郎,不同于其他正三品官员,何况沈鲤还是帝王师。虽说沈鲤与申时行都是教导过当今天子的,而且他的资历比申时行更深。申时行是天子登基后担任日讲官,而沈鲤是天子在东宫时就担任日讲官的。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帝王师。
沈鲤对倪万光点点头当下道:“我等河南在京官员弹劾马玉在河南借潞王之名,横征暴敛……这等瘠民肥己之恶贼,恳请陛下明正典刑,以正天下法纪!”
沈鲤乃当世大儒,有大贤之称。
但见他穿着御赐斗牛服,肃然一字一句地道出,每一句话都有千钧之重。
倪万光敢小窥士子,但却不敢小视沈鲤。
“又是马玉!”倪万光脸色都变了,这些读书人都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怎么连这些官员也是如此。
甚至沈鲤还是堂堂正三品礼部侍郎,帝王之师。
宋纁也是封疆大吏。
倪万光额上冒汗,沈鲤正色道:“怎么银台不受吗?”
倪万光迟疑道:“马玉已是死了,沈宗伯你们这奏疏一上,恐怕天子不悦啊!”
沈鲤道:“人虽死,但其罪却没有公之天下。有罪,当以国法裁之,此正名矣!不正名,天下如何能治?若是天子面前,本官也是这么说,陛下不会驳一个字的!”
倪万光心道,这口气很大,但沈鲤是帝王师,他这上书,也有先生对弟子的规正这一重的意思。皇帝还真不敢驳他。
“本官这就代沈大人上呈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