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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想问王大嘴为什么不是之前说的在不夜城当保安,而是去了当一个洗手间的服务员。

有头发谁想做癞痢。

从保安的岗位上去了一个洗手间给人递毛巾、扫厕所,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一个大老爷们谁会那么做?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心酸吧?

没人再去追问王大嘴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子一路开,一路跟着警车朝海滨派出所的方向驶去。

突然,车后排上传来了王大嘴的嚎啕。

“那个王八蛋!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弄了一身脏东西,却怪在我的头上,让我赔他的鞋子,赔他的衣服还拿托盘砸我的脑袋……我自己被欺负,我可以忍,这些年我早已经学会了怎么忍,但是他说草尼玛!我不能忍!我老娘将我拉扯大不容易,那年留队,部队去演习,我妈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赶回去见一下!我没能活成我妈期望的那样出息,但我不能让别人在她死后还骂他!”

庄严默默听着,朱德康也默默听着。

车里再次变得一片死寂,只有王大通浓重的呼吸和轻微的抽泣声。

车窗前的路在昏黄的路灯下变得迷离起来。

庄严的内心在那一刻忽然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昨天,他连续遇到了两位老战友。

也第一次了解到退伍战友的生活状况。

在当兵八年多时间里,庄严一直辗转于不同的作战单位,除了苏卉开、严肃那几个关系密切的战友之外,几乎和老部队的人没有多少联络,有不少甚至练习方式都没有。

今天却突然发现,其实当年自己和大部分战友分别走上了不同的一条人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