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便好了!”安知珺不照镜子,也知晓自己当下的打扮该是不差,那柳梅却执意要她看看自己成为新嫁娘时的样子,走到内间磨蹭了一会儿,才拿着铜镜出来,塞到安知珺手里,拉着红棉走到了门口,“奴婢想起来了,今儿花会奴婢跟红棉都没能去瞧瞧那茶花有多名贵!”
“柳梅?”安知珺见柳梅拉着红棉出了门,正奇怪,见着从窗棂外透进的阳光里多了一道阴影,而后,若有若无淡淡的苏合香气飘了一丝两丝过来,她猛地回头,见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隔开内外间的帘子,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
“三爷?你怎么在这?”
裴彬没说话,玉身长立,懒懒地倚靠在屏风旁,看着自己即将娶过门的新嫁娘。
精美华贵的凤冠下是被赤金流光映衬着的一张明媚的小脸,螓首蛾眉,花容月貌,看得人心神恍然,潋滟魅惑。
“三爷?”
安知珺见他不动,动手想将凤冠取下来时,裴彬回过神,大步走到了她跟前,伸出玉手,小心翼翼地帮她将凤冠取了下来,一手托着,一手轻轻捏着她的下颌,垂下头看着她,戏谑:“可惜,今日我也该穿上喜服过来的,那样我们今夜就可以拜堂成亲了。”
安知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裴彬将那凤冠轻轻放到了矮榻上,看了一眼那几件绣品,视线落到了荷包跟腰带上,蹙了蹙眉,又舒展开来:“担心你!”
那日说了安岳文跟明惠郡主的事,他便担心她会不会在回府之后,因憎恶怨恨而冲动行事,着李信在安府外守着,见府内平静,稍微放心,今日明惠郡主举办茶花会,便趁看守松动,闯进了她住的非花苑。
难怪她回来的时候觉得屋子里不对劲,原来是他藏在内间。安知珺明白柳梅应是拿铜镜时见着了裴彬,方才是故意将红棉拉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