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确实有一件事他印象很深刻,那也是这么一个寒冷的冬天,白倦背着书包回家。
他一向独来独往,今天也是如此。
放学已久,校园里已经没多少人。白倦才刚迈出教学楼,一盆脏水兜头泼下,混杂着泥水和刺鼻的粉笔味,把白倦一身新的白色羽绒服泼得脏极了。
白倦惊诧地摘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和楼上一双同样诧异的目光对上了,只是白倦睁不开眼,只能看到红色的人影。
对方连连道歉,并且拿着盒纸巾下来帮白倦擦干。
白倦都忘了生气,他怀里的课外书也一并遭了殃,完全陷入了混乱无措又难受的状态。
眼睛还疼。
他恍惚间被对方牵着上了楼,对方态度很好,白倦把外套也脱下,只是斑驳的污水很难擦干净。
白倦没有发怒,也没有急着指责,反而劝慰起看起来很沮丧的对方:“没事,下次脏水注意要倒在厕所里,不要再泼到别人了。”
对方连连称是,接着提出把白倦的外套洗干净还回去。
白倦推辞不下只好答应。
可没想到下一刻,这人直接把白倦的外套拿走了,他自己的外套也没给白倦留下。
前几天下的的雪刚化,那天比往常还冷许多。
从学校到家要走十八分钟,搭公交车只要五分钟,但是等公交车要二十分钟。
白倦记得清清楚楚,那一路真的特别特别冷。
白倦里面的毛衣也算厚实,但没了棉袄的阻挡,势单力薄得起不到什么作用,尤其是湿头发被冷风吹得似乎要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