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无话,按照村里的规矩,临到快中午的时候,便准备入殓了,照规矩,全村人要一一磕头送行,有长辈唱诺,一个一个的开始磕头,轮流往复,这一件事情做完,便可以入殓下葬了,好在就只有村子里的当家人才有资格磕头送行,所以也不是太慢。
“叩首一次,大师上路,诚心诚意,往登极乐。”苍老的声音是村里主持丧事的老人,吆喝着让人一个个磕头。
也不知道是到了第几十个,反正已经差不多了,终于有一个人磕头下去,便在这时候,马天师醒转过来,幽幽的睁开眼睛,头顶上是一面镜子,马天师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之间,看到的第一个人影,便是镜子中倒影的自己。
不过这时候他可没醒悟过来,这穿着寿衣,明显的躺在灵床上的人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这个人是谁呀,怎么会在自己的下面,难道自己悬浮在半空不成,当然甚至稍微一清醒,便看得出这是一面镜子,正在庆幸的时候,马天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头顶上是一面镜子,哪么里面倒影的是谁呢,这么眼熟,瞬间明白了,这是自己呀。
呆呆的想了一会,自己怎么会穿着寿衣躺在灵床上呢,不解纠缠着并不是很清醒的思维,到然这点事情是吓不倒他的,自己大风大浪经得多了,不过是穿着寿衣躺在灵床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小事尔。
慢慢的听到有人在吆喝,是在祭拜死者,马天师摇了摇头,这吆喝的人可不是太专业呀,等等,祭拜死者,除了躺在灵床上的自己和萧飞,难道这里还有死者吗,从镜子里看过去,好像也只有他们俩,难道是在祭拜他们,可是自己和萧飞还没死呢,马天师心里明白,自己胸口开了个大洞都没死,感觉现在好像都长上了,哪么作为当事人,萧飞怎么可能会死呢。
马天师想明白这一点,心中苦笑不已,自己可不能在躺着了,不然一会只怕就要将自己装进棺材里给埋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没有了空气,到时候憋也能把自己憋死,何况还有萧飞呢,总不能两个人好不容易没死在旱魃手下,却要被人活埋了吧。
胡思乱想之间,马天师悄然坐了起来,就看见一个中年人正一个头磕了下去,马天师有点不好意思,不由得轻轻咳嗽了一下,这一刻,所有人都震惊了,死人有做起来了谋害咳嗽了一下,有的人吓傻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的人吓呆了,疯叫着跑了开去,现场乱作一团,只苦了还跪在马天师面前的那个人,张大了嘴喊也喊不出来,想要爬起来逃走,偏偏就还站不起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菊花一紧,一股子臭味合着骚味溢了出来。
灵堂乱了,许多人朝外奔跑,也有人吓得不能动弹,只是呆呆傻傻的望着这个爬起来的死人,便有人惊声喊道:“诈尸啦,快跑呀,不好了,诈尸了——”
这个声音让马天师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那个狼来了,好像就是这么喊的吧,一阵苦笑,扭头看到刘宗明三人死死的护在萧飞的身体旁边,这三人他倒是认得,便朝三人苦笑道:“你们别怕,我还没死呢,真的而活得好好地呢。”
三人不信,刘宗德咽了口吐沫,颤着声音道:“这不可能,你前天那是死就了,胸口破了那么大的一个洞,还能不死?”
刘宗德不信,刘宗明他们也不信,但是护在萧飞身前,只是怕马天师诈尸会伤害到萧飞的尸体而已,其实三人也早吓得腿肚子转筋,已经想跑也跑不动了。
马天师闻言苦笑,叹了口气,将胸口的衣服撕开,然后指着自己胸口那个大疤瘌道:“你们看看,我的伤口早好了,就是现在没有力气而已,其实萧飞兄弟也没死呢,不信的话,你们探探他的鼻息就知道了,还是他救了我呢,你们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他吗。”
刘宗明三人对望不已,半晌,才迟疑着,刘宗明伸手凑到萧飞鼻间,这一探不由得呆住了,萧飞果然还有鼻息,而且很均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到了此时,刘宗明才注意到,原来前天的时候,这头上可是少了一块的,但是此时此刻,却已经长好了,除了一道痕迹,还真的看不出受过伤呢,看到这些,不由得大喜过望:“宗德,宗山,你们快看,大师真的没死呢,你们快看,有呼吸,你们再看看大师的头上,那一块竟然长上了。”
刘宗明很惊奇,前天的时候三人一起看的,萧飞头上少了一块,而且半边身子也烂了,胸口还有一个大洞,当时只以为死了,却从没想过,大师是何等人物,那是在他们心中类似于神明的存在,又怎么会轻易地死去呢。
这个发现让他们欣喜若狂,早已经没了顾虑,又是笑又是哭,好不开心,便招呼那些没有吓跑的人:“没事了,没事了,大师没有死,大师还活着,对对,但是何等手段,又怎么会轻易死去呢,都回来吧,大师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