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闻言也是一颤,心说这也来得太快了。
他看了一眼萧轻霂,对报信的那人说道:“让弓弩手上城墙,城门关紧,所有巡防收队点兵,我马上就去。”
那人得了话便急匆匆退下了,路千棠说:“这信不是没送出去吗?那些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萧轻霂神色也很凝重,说:“估计是不止一个探子……也无妨,来了正好,我正愁时间紧迫呢。”
路千棠往他身前多走了一步,低声说:“你都安排好了?”
萧轻霂微微一挑眉,说:“只欠东风。”
路千棠犹疑了一下,说:“什么时候动手?”
萧轻霂轻叹了口气,说:“那要看你了,要做就做干净,不能留下话柄。”
路千棠握了握他的手,说:“殿下,楚王的兵我随时要调动,你安排好,那些外邦人千里迢迢就敢直接下手,怕是有备而来,仅靠城中的兵力……我心里没底。”
萧轻霂嗯了声,说:“放心,去吧。”
路千棠刚要出门,又在门边回了头,说:“有事叫人去找我。”
瑾王殿下神色平淡,冲他点了头。
本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这会儿起了风,炙热的阳光被乱飘的云彩弄得时隐时现,连着院子里海棠树的影子都飘荡不定。
风却也是热的,干燥又闷人,让人透不过气。
也许傍晚会有一场大雨。
路千棠在城门上守着,发现情形比他想象的要严峻——郢皋城外几十里外是连绵丘陵,再往南是鞘岭,若放在往日,兵力布防重,外人轻易靠近不得,但这两年萧利从一心养自己的探子,把外兵里兵换了不知道多少次血,上令下不从,养出了一群偷奸耍滑的酒囊饭袋。
而郢皋城外的丘陵地带正是不能掉以轻心的,鞘岭对外是天险,但若过了这道天险,再往里,这些起伏绵延的山丘反而成了他们最好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