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棠哎了一声,随手捡了一截断枝,当当地敲在泥巴地上,说:“有点信吧,这话既然有人说,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路千棠说着突然回过身,手里断枝一扬,又说:“况且葛乌先生也说,怀疑这病和玤河水有关系。”
“你想啊,”路千棠收了他指点江山的阵势,继续往山上走,说,“山火是确有其事,烧死了许多野物也是确有其事,但是你瞧,火势像是集中在半山腰,而且烧得很猛,若是野物尸体落进水里,那估计都烧透了。”
“但是人的尸体不一样,如果是有人掘心抛尸——”
路千棠顿了顿,没接着说下去。
陈宣接道:“玤河水养了不少沿岸的百姓,若是尸体扔进水里,让人喝下去、吃下去,那……”
陈宣像是被这个想法恶心到了,打了个颤才继续说:“那不染病才是奇了怪了。”
路千棠低低嗯了一声,说:“我有很强的预感。”
“什么?”
他们已经将将抵达山顶,在最后一段山路下停住了,抬头就是郁郁葱葱的绿林。
路千棠抬手指过去,说:“山腰被烧毁,半年了还是黑的,这里倒是长势颇好。”
陈宣顿时心下一沉,说:“这里既然还能长树开花,山腰却那般情景……估计不止着了一场火。”
路千棠笑了一声,声音却冷冰冰的:“我现在明白葛乌先生说的不对劲是什么了——我们上去看看。”
他们直到大晌午才回了住处,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陈宣有些坐不住,又噌地站起身,说:“我现在让人去各处探探。”
路千棠一抬手让他坐,说:“不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