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正纳闷,一打眼看见边上的药碗还是满满当当的,一口都没喝,立刻急道:“药也不喝了?什么天大的事比身体重要!”
路千棠哎呀一声,笑道:“卷宗都调出来了,我就不用再生病了,药自然也就不喝了。”
陈宣乍舌半晌,凑过去闻了闻那碗乌黑的药汤,顿时一皱眉道:“这不是治疫病的药啊!”
路千棠笑,起身对着铜镜束发,说道:“你才发现?”
陈宣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怒道:“你连我都瞒着?你是人吗?”
路千棠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抚慰道:“别动气嘛,情势所逼,回头我请你喝酒。”
陈宣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你刚刚说要去做什么?”
路千棠整理好了衣裳仪容,去把梭了几天的狼行刀拿上了,说:“葛乌先生说年初的山火烧得奇怪,建议我去查一查。”
陈宣不解道:“怎么个奇怪法?”
路千棠神色肃厉起来,说:“葛乌先生说,他去玤河沿岸查疫病,却听了几个故事传闻,说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说是玤山有位山神——就是那座起了大火的,每年大年初一要向山神上供奉,不上供奉就会山林呼啸,乱石坠落。”
陈宣不可思议道:“这不是耸人听闻嘛!”
路千棠嘴角一扬,眼睛里却不见笑意:“你知道最耸人听闻的是什么吗?”
“什么?”
“那位山神在山顶有一座庙宇,不要香火瓜果,要二八年华的女子九名,垂髫之年的童女九名,身着红嫁衣,坐着红轿子抬到山上去。”
陈宣顿时觉得一阵悚然,问道:“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