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果感叹:“我们可真奢侈。”
简学周把冰好的酒拿过来,花花绿绿的瓶子摆了一排:“跟着姐,以后的奢侈日子多着呢。”
毕果觉得也是,简学周住进这屋子以后,她就再也没担心过掏不起电费了。
辛辣,热气,激爽的酒。
简学周摒弃了对毕果私生活的盘问,便变成了一个极其有趣,见多识广的长者。
她说天气,说环境变化,说天体运动的规律,吃一口肉,又说回了虹城的小吃,山间的春景。
作家用词,极其简练又精准,三两句之间,便欢喜忧愁,如临其境。
毕果是极好的倾听者,是聪明的读者,是盲目的崇拜者,她品着简学周每一个字,每一句调,比品桌上的美味还仔细。
于是,舒适的屋子,愉快的两个人,明明相识不久,性格迥异,却可以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食物让人心热,酒精熏得人陶醉。
到最后,毕果再也不用掩盖自己羞涩的红脸,不用掩盖眼睛里因为激动而闪现的亮光,她盯着简学周,把一分一秒,一丝一毫,全都刻在自己记忆深处。
待到锅不再沸腾,肉扫了一大半,两人扒着椅背,都有些困乏。
毕果喃喃地叫了声:“姐姐……”
简学周一抬眼,懒懒地冲她笑,耳尖有些红,灿若桃李。
“姐姐,”毕果借着酒气,把压在心里几天的话说出来,“我知道我们坐飞机回来那次你生气,是因为担心我。”
“我想告诉你,你放心,我不会轻生,也不会自残,虽然偶尔会觉得失落和无望,但大多数时候,我都在积极地生活下去,我会一直积极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