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会找到答案的。今日贫道若说不是旧识,殿下未必能抛开疑惑。若说是旧识,殿下也未必深信不疑。”谢清玄避过了问题,转而踱步近前道:“王爷身上的南疆之毒,如今寻到解药了么?”
声音不高,却如惊雷落入耳中。
周曜猛然抬眉,眸光骤紧。
他身中剧毒的事情,知道的人寥寥可数。除了逍遥法外的凶手,也只兄长周晏、亲信的狄慎等人而已,谢清玄身在朝堂之外,与南疆更无往来,不可能知道这等秘事。
除非……猜测再被印证,周曜喉咙微燥,“道长手里有解药?”
谢清玄低头笑了笑,“贫道哪有那般能耐。不过,殿下为国为民舍身征战,如今既有难处,贫道自然该竭力一试。姚州有位汤隐,想必殿下早已听闻,据贫道所知,他离奇失踪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殿下顺着这条蔓摸下去,或许能寻到凶手。”
说话间稍稍凑近,低声报出了个名字。
周曜微诧,旋即恍然。
……
谢清玄是被狄慎亲自送出王府的。
是夜,一队人马在城外整装后悄然南下,谢清玄随行其中,道袍飘摇。
京城里倒仍风平浪静。
年节临近,原就是处处热闹喜庆的氛围,加之周曜大捷退敌,更添了一层喜悦。街头巷尾茶余饭后都在盛赞战功时,淮阳王妃受封的消息也迅速传开,当日那些等着看美人薄命陪葬的几乎都生出艳羡来,直呼钟家祖坟冒烟,福泽深厚。
玉妩这儿也不似寻常平静。
由周曜亲自请封的正妃早已不是冲喜的孺人可比,女主人的担子一旦挑起来,里里外外的事难免都压向她肩上。道贺的人一波波来到府门前,虽说多半无需她亲自接见,凡有宗妇命妇来拜,到底要费些功夫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