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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块递过去,别说抵过做粗活的工钱,都够周氏两三年的营生了。

周氏顿时眉开眼笑,“是啊,上月初诊出的身孕,如今正保胎呢。”

她说得满脸奉承,钟玉嫱却面色骤白。

玉妩也被雷劈了似的不可置信,察觉手被姐姐捏得生疼,强忍着没出声,只向檀香吩咐道:“给她看看画像。”

檀香应命,取了画卷给周氏看。

周氏看罢,虽没出声儿,但看其惊愕神情,分明是认得画上的男子——钟玉嫱亲手画的朱逸之,神形具备,分毫不错。

事已至此,就已十分清楚了。

玉妩没再逗留,命人驱车离开。

钟玉嫱则始终紧紧抿着唇,半个字也没说,握着玉妩的那只手越捏越紧,勒出深深的白痕。直到马车远离花枝巷,进了喧嚷闹市,她才似如梦初醒。

一滴泪顺着脸颊滚落,悄无声息。

她仰起头,竭力将满眼的模糊泪水逼回去,只等心头那股浓浓的悲酸被压下去,才长长舒了口气。

而后,她低头,看到玉妩那只被捏得泛白的可怜小手。

“弄疼你了吧?”她轻声问。

“我没事。”玉妩摇头,只担忧地瞧着姐姐。

来花枝巷的路上,姐妹俩不是没猜测过那里住着的很可能是朱逸之养的外室。钟玉嫱甚至笑着调侃,说若果真如此,她倒无需再费力气去寻朱逸之的把柄,只这一条便足以她踹开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