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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元子磕磕巴巴道:“或许,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表达不清楚?”

平日里红云有时也会嘴瓢,说些格外有分歧的话,实则仔细盘问下才知晓,寻常的理解并非他所想的那般。可这虏获伴侣的时,他自己也有些恍惚不敢保证,万一要是真的,他又如何解释?

罗篌剥了灵果的皮,大大地咬了口|香|甜|、水润的果肉,狭长的凤眼享受般微微眯和起来,他说道:“世间事,不怕万一只怕一万,他要真有哪方面的求知,你且告诉我,该不该教?”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选择题,而是判断题,且大难只有否。因为罗篌表示,他就算想交,也没有理论知识可以,更何况这种速成班,多少有伤风化。

镇元子久久没能接茬,罗篌见自己镇住场面,不着慌地将手里头的灵果吃完,信手处置了废渣。他缓缓地从椅榻上站了起来,侧过半边脸,神情在光线下有些朦胧,镇元子叫他这么看着心头有点恍惚。

再回神的时候,屋子里哪里还有对方的声音,只听滞后的声音慢慢传来。

“本座不是来找茬捣乱的,避难是真的,你什么都不用管,该如何便如何,本座同你保证,不会连累到你们。”

“还有,要记得保密,不然红云这么麻烦精,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毕竟全洪荒应该都知道,我脾性不好。”

这根本谈不上警告的话,却让镇元子难得慎重起来,他垂着眼,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底下的神情。

而这么开诚朴公将身份坦白,让罗篌在五庄观得到绝对的自由,甚至于镇元子害怕红云叨扰到罗篌,多说多错,便三不五时的将人拉去下棋。

镇元子的棋艺格外好,有他骡子跟前掉萝卜式的反水,一盘棋总能让红云抓耳挠腮,下个昏天黑地,根本没精力再去应付罗睺。

这也让罗篌异常自在,他三不五时的就在人参果树上将歇,等将观内的清闲日子过够了,已然是过了数月,他留了信辞别,往洪荒别处去游荡了。眼下离圣人讲道还远着,正好趁着机会多出去走动走动。

期间,他也不知自己该去哪,好似一叶浮萍,在天地间任由漂泊。

有时驾着扁舟于江上飘荡,舟头蹲着鱼鸟,迎着海平线和余晖一同入眠;有时又驾着云彩,随风四下而去,纵览山岳星辰。这般孑然一身的孤独过,他突兀的觉得紫霄宫里的日子并不差。

甚至,他还有点想鸿钧。

他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好不容易摆脱魔爪,为什么还要去想?也许是被他问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