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心有不安,想在旁人面前宣告下主权。
他垂下眼睛,低声问,“能亲一下吗?”
平微失笑,将他拉到一条小巷里,任对方啃咬上自己的唇,待他亲够了才道,“那年在琅桥,我不是都说了吗?”
贺洲愣住,不过寥寥几句话,便被他带回几年前在琅桥那段日子。
贺洲这人,没爹没娘,九岁前想到是怎么活下来不被饿死冻死,九岁后想的——是怎么将平微牢牢抓在手里。
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平微的,这感情一开始是颗不起眼的种子,被泥土埋得严严实实,后来随着二人的相处渐渐发芽长大,到了无法被忽视的地步。
于是在十六岁那年,他告了白。
先前也没多想,不过有天在琅桥和平微办完事,路过一间私塾,里面先生刚好在教一句诗词,贺洲听完就若有所思,和平微回到客栈后转身到街上,找到个在卖花的姑娘,买了枝送给平微。
而今日在临京城,平微再次提起这事,贺洲立刻“大悟”,转身往街上走。
平微拉住他,“干什么?”
“买花。”贺洲头也不回地道。
平微笑出声,“想拿这个来哄我吗?”
“不是,”贺洲和对方十指交缠,伏在他耳边说,“是表白,我爱你。”
那年教书先生教的是陆凯的一首诗,名字是什么贺洲忘了,他只记得那一句。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愿将自己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