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等人。”关越见他定在原地,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解释道。
“等人?”
“对,”关越转头望了眼旁边放着的漏刻,起身走到城门右侧,看着路口。
陈敬的视线紧跟随他,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仅供马车通行的大路口却毫无动静。
他擦擦额上的汗,正想说些什么,一声马蹄恰到好处地传来——
关越勾起嘴角,“来了。”
老赵今年四十岁,及冠那年捧着满腹诗词来临安城参加颠试,心想最差也会有个榜眼,不料期望过大,他竟连殿试都没能过。在落榜后他没选择回到家乡,而是就在临安城里住下,在间私塾里教人念书。
二十一年过去,当年的青年变成了鬓角发白的老头,辞去私塾那份工作,他现在在一家茶楼里当说书先生。
——今天要讲的,是大皇子与二皇子间的事。
宫中之事,本不该说,不过他一向真假混合,在既定的事实上添油加醋几句,算不上什么吧?
老赵给自己找好借口,案板一放,面前围着十几个听客,朗声道,“你们知道太子之位已经悬置好几年了吧?大皇子谢适、二皇子谢连铮,都是抢夺东宫之主的大热人选。”
“大热人选,”站在最外围的一个听客笑了,他们崇帝总共才生了两个儿子,不是这二位争夺还有谁?前面好像是还有几位皇子,不过不知出了什么事,都在五六岁夭折。
说回这两位皇子,大皇子是宁妃所生,一开始母家没什么势力,纯粹是宁妃争气,率先生下长子。而谢适又文才武略,崇帝派给他的差事件件办妥,十分得宠。不过大概是为了避嫌,谢适不怎么参加群臣举办的宴会,再加上性格沉稳,平时除了上朝或与其他臣子商讨公事外,都在府里待着。
二皇子是皇后的养子,生母据说是冷宫里的一个疯掉的妃子,因着皇后几十年来一直膝下无子,见那小孩被丢在冷宫里可怜,便抱过来养。他与大哥谢适不同,谢连铮广交群臣,门第下养有不少谋士,平日作风随性,不拘小节,在人际方面很厉害。
“去年湘南水灾,陛下派了二皇子过去赈灾,你们可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