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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个屁啊?!”吴良一把甩开了老管家的手,气愤难当道:“一年!一年这东西早就烂大街了!到那时候这东西还能值多少银子你心里没数么?这个乳臭未干的败家子,敢跟我斗?!老爷我准要找个机会,整死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老爷,眼下这小子拿着与万记签的供货单子,赔了赚了都是万记的事,咱们可也没什么路子让这小崽子吃苦头啊?”

听了吴二所言,方才还有些歇斯底里的吴良缓缓沉下脸来,片刻之后一丝阴诡的笑容从吴良脸上浮现:“吴二,你方才说那小崽子与万记签的供货单子是个什么说法来着?”

“这个,老奴也不大清楚。好似是万记一次付给那小东西一千两纹银,随后他每月为万记供货五百,那小东西还在他村上开了个作坊,养着五六个工人,旁的就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啊。”吴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去账房,支两千两银子过来,把这水源城里所有的铁匠铺子里废弃的黄铜都收过来,再告诉他们一年之内,他们那儿的废铜都要送到我这儿来,我愿意用超过顾家少爷十倍的价钱收购。”

五月端阳当天。

顾深的小工坊放假一日,苏晏的课堂也放假一日。

不过苏晏从来没有什么睡懒觉赖床的习惯,一大清早便把顾深也从被窝里挖了起来,挂五毒香包,系五彩丝线,还要用菖蒲的杆子沾了雄黄酒刷在脸上。

顾深坐在床头懒洋洋的任由苏晏摆弄,嘴里口是心非的抱怨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用得着弄这么多东西么?”

“少爷尚未弱冠,怎么不是孩子了?”苏晏端着盛放雄黄酒的小碟子,将酒液刷到了顾深鼻尖上:“我还煮了一锅艾草水,少爷等会儿去泡着吧。泡了艾草水,少爷便不会整日里觉得背上发痒了。”

“好好好,是是是。我爹爹在我这个年岁都与我娘成亲了,我这里却还要擦雄黄,系五色线呢。”苏晏猛得向前探了下身子,在苏晏的侧脸上吻了一口,惊得对面连手里的小碟子都险些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