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说道:“但愿这批物资能够顺利到达鄂州。宗少卿已经数次上札子,鄂州告急。陈州的知府已经上书说有了水疫。”
陈州就在京西北路,离淮宁府仅仅三十余里,一旦水疫在陈州爆发,汴京离水疫爆发就不远了。
襄阳,淮宁的知府如临大敌,已经将城池封锁,只出不进,秋耕已经过了,等闲不得轻易离开家门。
知府们的这种做法,在大宋这个朝代,绝对是正确的,倘若襄阳和淮宁爆发大规模的疫病,可不是掉脑袋那么简单。
屠城,这两个字,就已经悬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赵桓看着福宁宫的方向,喃喃地说道:“平时也就罢了,这种时候,非要生事。”
赵桓对那个孟太后的戒心很重很重,这次孟太后归京,在赵桓看来无疑是自投罗网的行径,略显有几分蠢笨。
赵英搀着赵桓拾级而下,笑着说道:“前两天倭国的鸟羽王差人送来了国书,闻讯大宋水疫,甚是担心,但是他们国小力弱,就送了三船的白银,大约有一万五千料左右,三千万两的白银矿已经到了塘口。”
赵桓脚步一停,问道:“三千万两?这么多?提什么要求了没?”
赵英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本札子说道:“没有,鸿胪寺接待的倭国使团,他们的使团送完银两就走了,说是回去筹备新年贺礼去了。这是他们送来的国书。”
赵英将手中灯盏举高,赵桓将国书大概看了下,飞羽王婉转的表示了请大宋皇帝册封其为正朔的想法,对于崇德王在汴京的生活表示关心。
“还以为飞羽王他不怕呢。不过该收拾他还是要收拾他。三千万两买命钱,很贵重呀。”赵桓将札子合上,还给了赵英归档。
鄂州水疫闹得正凶的时候,连倭国飞羽都不敢造次生事,生怕大宋皇帝盛怒之下,直接讨伐。
毕竟战争,是转移社会矛盾的最好手段。
太皇太后这出大戏,弄的赵桓,分不清是到底谁才是外人。
而赵桓担心的那批物资,由国帑和内帑联合采买、收集置办,在汴京装箱,乘坐陆地飞舟先到了襄阳,车没下驰道,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荆州,将荆州的物资卸下之后,转水路直奔鄂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