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看出了孙博和何栗的种种担心,自信地说道:“朕知道你们的苦楚,这大宋天下久没有田制,打破一些旧的,就一定会有新的矛盾。还记得那个铁屋子的故事吗?”
“大胆的去做,现在必须要给这个铁屋子造个门了。由不得他们同意不同意,这滚滚大势就会督促着他们必须顺应时势。”
“从汴京赶到河东路太原城的时候,我看到了无数的南下的百姓和地主们,区分起来异常简单,没有鞋子,衣衫褴褛的是失地或少地的农户,而那些穿着锦袄的是地主。”
“你说百姓不渴望分田吗?不渴望朝廷出田制吗?肯定是渴望的,但是没有人组织他们,他们如同一盘散沙一样,这种对地主、朝廷的怨恨只会埋在心里,愈演愈烈。到哪一天突然爆发开来。”
“形如当初方腊百万民夫起事,差点掀了大宋朝堂的盖子一样。所以,有民心基础,大胆的去做。”
赵桓的笑容,并没有让孙博和何栗赶到多少安慰,他们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压力官家所言的南下的流民中,跑的最快的地主,锦衣玉玉,跑的慢的只是贫农。
那些依靠田地为生的中农和上农,是留在关中和河东路的人!
只有他们既不是光脚的,不怕再丢任何的东西。
他们也不是地主,到了别的地方,也可以另起炉灶,没了地就再买就是,甚至可以用十亩关中地换一亩江淮地这样的标准去换地。
肯定有胆大的贫农愿意换地,对地主而言,逃难,从新起步而已,用心经营两代,又是一大片家产。
可是这些地少到不愿意跑路,没么多到从新起步的中农和上农,才是阻拦的主力啊。
民心这东西,说的是这些人的心,可不是泥腿子什么都没有的贫下中农的心。
赵桓皱了一下眉,知道他们肯定会担忧这个担忧那个,说不定孙博在搞分地之前,还会上一把香,祈祷老天爷保佑。
他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一本书,这本书自然也是来自系统,精心挑选的一本书,这本书共五卷。
他拍了拍手中的书,说道:“此书非同小可,我只能代太祖传下第一卷中少数几篇,供你们俩参考。细细品味,仔细研读。”
“此书万万不能胡乱传阅,如果亲从官禀报有临摹、刊印等举动,其罪要诛九族。二位爱卿可曾晓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