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感念他好歹一片心意,不好再笑下去。牵开他撑灶台的手:“好了,糊了便糊了,下次重新做便是。哥哥你看你这张脸,比野猫的脸还花。”
“我的脸很脏吗?”夙隐忧两只手在脸上抹了两下,左抹一撇,右抹一捺。没擦干净,反倒抹出片生态多姿的图案。
兰渐苏看不下去,拿起袖子替他擦拭脸上的脏痕。
夙隐忧放下手,让他的袖子抹在自己脸上。
“你不怕衣服脏了?”夙隐忧不会忘记,兰渐苏日常最怕这儿脏那儿脏。
兰渐苏口气不在意地道:“再洗吧。”
不知是历经多少事治痊了他的洁癖病,夙隐忧内心嘀咕,但没去思考那么多。
他安静让兰渐苏给自己擦脸,安静看兰渐苏的脸。兰渐苏眼角的一勾一翘,上天恩赐般的眼睛,夙隐忧都记入骨子里。看过很多回这张脸,这双眼睛。每一次都看得极细,可还是怕哪个细节他会遗漏掉。
兰渐苏放下袖子,说“好了”。说了话的口,并未完全合上时,夙隐忧欺上去紧紧地吻住。这一个吻,辗转不过几瞬,舌头又从对方嘴里离脱了出来。
“厌恶吗?”夙隐忧望住没什么大反应的兰渐苏问。犹如再说,不厌恶,他要再亲一次。
兰渐苏没回答他的话,也没给他主动再亲一次的机会。他低头反吻住夙隐忧,探舌进去领了一次先机。
夙隐忧登时发懵住。兰渐苏主动吻了他。他做梦也没有想过,兰渐苏会主动亲吻他。含糊要喊兰渐苏的名,只是他越是张口,兰渐苏便亲吻得越是深。
夙隐忧似乎听到有人在敲鼓,随后弄清楚这并非擂鼓声,而是自己的心跳声。
吻了足小一刻钟,兰渐苏逐渐停下来。
夙隐忧轻喘气,微濛双眼问:“你晚上要到我屋里吗?”
兰渐苏回答:“得寸进尺?”
“……我到你屋里也行。”
兰渐苏说:“愈发得寸进尺。”
入了夜,兰渐苏伏案研究乩文,已然忘记白日和夙隐忧在厨房内的约定。实际他也没做出任何约定。
门外走来一个人影,在他未敲门前便引去兰渐苏的留神注意。
兰渐苏起身推开门扇,夙隐忧的手正要敲下来。
夙隐忧穿着一身素衫在门口,衣衫轻薄,围绕淡淡花香味。他显是将自己好好洗浴过一番才来访。
“世子哥哥?”兰渐苏唤。
夙隐忧点点头“嗯”了声,不请自进,把门拉来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