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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闲雪立在栏上,深紫色的衣服上斑斑血迹如朵朵绽开的梅花。脸上的红血,淋雨后稀成一片,顺着脸颊流下,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兰渐苏原本想,再见静闲雪,定要大骂她一顿。绑架朝廷命官事小,一个女孩子,竟然给男人下药,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说出去怎么听?

这些教育的话,兰渐苏从刚刚就藏在肚子里。现在却见她浑身血迹,瞬间皱起眉头,骂没骂出来,而是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一身是血?”

静闲雪低头望了一眼身上的血迹,道:“这些不是奴婢的血。”

兰渐苏听到这话,换了一种担心方式。从担心自家孩子被人揍了,到担心自家孩子揍了别人:“那是谁的?”

静闲雪说:“几个半吊子杀手。”

“哦,杀手。”兰渐苏一听有可能是同行竞争,心情稍微安定下来,“刚刚杀的?我闻这血还热乎,腥味很重。”

“嗯。就在门口。”静闲雪抬起袖子,抹掉下巴上的血迹,尽量除去新鲜的腥味,“那些杀手,是来杀您的。”

“杀我?”

“不错。”

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漫到兰渐苏的脑子中。这段日子,他被静闲雪保护得太好,差点忘记每日被一刺是二皇子近两年来的家常便饭。

静闲雪说:“原本杀您一直是奴婢的业务,可奴婢如今尊您为主,这笔买卖自然是告吹。雇主不能再雇我杀您,自得雇其他杀手来杀您。”

由此可证,那位雇主要杀兰渐苏的决心很重。兰渐苏倘若真的容易被一个人的恒心所打动,就不该只被沈评绿想跟他云雨的恒心打动,也该被这位雇主的恒心打动,自觉去死一死。但是万物皆可薛定谔,兰渐苏是不是要被打动,具体还是取决于对方想干嘛。

“那你杀的,岂不是你的同门?”兰渐苏问。

静闲雪摇摇头:“奴婢同门的杀手,没有半吊子。那雇主,另请了其他组织的杀手。说起来……当中还有些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