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煞白的太子,眼皮重重跳起来。无人不知太子名讳兰崇琰,无人不知兰渐苏和兰崇琰生来为敌。而今兰渐苏管一只猪叫“崇崇”,不是故意排遣太子是什么?
随侍太监恨恨磨牙,嘴筋抽起时脸肉连颤带晃:“二公子,你这没了道理。奴才们都知道主子们的名字应当避讳,您怎能让一只、一只猪犯了太子的名讳!”
太子究竟要不要计较此事旁人未知,反正随侍太监摆出来的架子,是铁了心要跟兰渐苏计较此事。
当然,从前世到今生,还没人能在兰渐苏这里计较出个胜果来。
只是兰渐苏眼下却不再乱说话。
他深知太子不可以胡乱刺激。如果胡乱刺激一下夙隐忧,夙隐忧最多跑去和浈献王告告状,但胡乱刺激太子,太子会立刻西子捧心,咳血倒地,奄奄一息。
一个是打扰自己老爹,一个是打扰全宫御医,性质上终归有差。频频打扰自己老爹,顶多最后得到老爹一顿臭骂。频频打扰全宫御医,会被人说浪费医疗资源。
节省资源,从我做起。秉承这个志愿,兰渐苏决心任由随侍太监计较。
不想,随侍太监那一通奴才火还没喷发,太子便抬抬手道:“罢了。”
兰渐苏比随侍太监还快的吃了一惊,抱紧猪长了满脸不可思议。他心下不安地默道:有火不发,健康崩塌。不然您还是对准我发一发?
太子一改常态,盯住兰渐苏看了许久,转身道:“李启,回宫。”
李启当即收住那通铺满整张脸的奴才火,躬身道是,小心扶住太子,回了寝宫。
走去许远后,太子便又站定,瞳眸泛出晴空倒下的光。
他想到兰渐苏适才那句“崇崇乖”,薄透的面皮,不住又起了一层红。
荟芳园的月季铺在道路两旁,粉白色的花瓣外镶了一层红边,浓郁的花香氤在空中,将宫里的清肃之气悉数扫除到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