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册,你仔细想想,相识以来,是不是你日日扒着他,口口声声说娶他做王妃, 他可有一次主动过?”
“也有的……”李玺略心虚, “上次在娘亲门外, 就是他求我和他成亲的,还给我打了一个小金窝。”
一边说一边把那只金灿灿的小虫窝拿出来,举给太后看。
“傻孩子。”看着他这殷切的模样,太后就心疼,“你们一直这么黏黏乎乎的,没有阻碍,也没有争吵, 只享受到了感情给你带来的甜,却不知道背后的苦。”
“如果可以一直甜甜的话,为什么要去吃苦?”
“哪里是你不想吃就吃不到的。”太后轻叹一声。
“册册若想做太子, 将来要面对的麻烦比现在多得多, 会有大臣逼迫你, 娶门阀之女,生下子嗣;还可能有卫道士在你面前触柱而亡;全天下的文人学子都会写文章骂你;各路节度使、藩王还可能利用这个机会讨伐你……这些,你可曾想过?”
李玺呆了呆,呐呐道:“祖母说得,会不会太严重了点?”
太后拍拍他,轻叹道:“这些,都是你父母曾经遇到过的。”
李鸿登基后,曾去过一次崔家,想要当面问问郑嘉柔,为何会嫁给崔沅。
可是,他连郑嘉柔的面都没见到,因为,崔沅的母亲拦在门前,手持白绫威胁他,若他踏进崔家大门一步,就吊死在承天门。
第二日,崔沅便递了远去黔州的折子。
李鸿自然不同意,却有谏官当堂触柱,拼死直谏。
一时间,文人激愤,各地藩王蠢蠢欲动,若非郑嘉柔拼死求得崔、郑两家的家主出面,李鸿这个皇位根本坐不稳。
李玺有点心疼,“他们想过放弃吗?”
“他们已经放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