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进院落都有游廊,经过穿厅进入下一进院落。
院子里亮着清冷的灯笼,灯笼的光如同月辉。因为又遇喜欢清冷的颜色。
但是无言却喜欢浓烈,不过大红灯笼也只有天上人间三界过年的时候才会悬挂,最多悬挂到十五,过了十五就换成又遇喜欢的颜色。
已经午夜了,无言宅院里所有的人都睡了。
无言也睡了,他的身侧是又遇。
突然,无言坐了起来,看着身侧惊恐大呼的又遇。
“别过来……”又遇的神情极为痛楚,但是他并没有醒。“不是这样的……”
无言催动心力开启神识,进入到了又遇的梦境,他大吃一惊。
梦里又遇一袭红衣,在开满春花的湖边,一个男子翩然而来。
一袭红衣的又遇高挽发髻,眉清目秀,双目含笑,他竟是个女子。
而那个翩然而来的男子却不是他。
怪不得又遇在梦里吃惊又迷茫。
无言大惊,他抽身出来,循着梦的牵绕追溯了过去。
他看到了红曲。
原来是红曲在操纵又遇的梦境。
无言大怒,愤怒挥袖,一下子将正倾入又遇梦境的红曲打伤。
红曲回过神来,见是无言,自知无法向无言解释,更不可能是无言对手,只好逃脱。
无言怎么可能容她。气急之下隔空又从背后拍出一掌。
红曲不支,一口鲜血喷出。
她不敢停留,她知道无言不会容她说话,就能将她打个半死,还会将她拖到封验衙署请寒潭定罪。
现在最重要的是逃走。
还好,无言没有追他。
无言惦记着又遇。
回到房间,又遇已经坐了起来,似乎有些迷茫。
见无言回来,又遇轻声道:“你去了哪?”
“怎么了?做恶梦了?”无言没有回答,坐下道。
又遇牵强笑了笑,道:“做了个奇怪的梦,我变成了女子,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在的。”无言无比温存地说。“还困吗?困就睡吧。不困我就陪你说说话。”
又遇默默地躺下,拍了拍床,道:“睡吧。”
第二天清晨,无言还没到衙署,就有差人来传话,说殿主找他。
无言知道,夷白那么早找他一定是因为他打伤红曲的事情。
又遇问道:“殿主怎么会那么着急。快去吧,怕是遇到了急事。”
无言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果然。
是夷白找他,确实是因为红曲的事情。
夷白示意无言坐下,问道:“昨夜因何事将红曲打伤?”
“他倾入又遇梦境,设下梦中情节,给又遇带来不适。”无言道。
夷白点点头,摄魂人用法力倾入自己人的梦境并设情节确实不妥。这情节很有可能给做梦人带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