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川河就跟着叶延走到了角落里靠着。
时川河听见叶延低声说:“他们很喜欢聪明的小孩子。”
他语气轻松,没有半点的难过:“我还记得我六岁那年参加儿童组的奥数比赛拿了第一名,我爸高兴的请了整个研究院的人吃饭。”
叶延弯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还跟同事们炫耀我以后一定是个优秀的数学家,我妈就骂他是不是嫌儿子头发多了。”
时川河抬眸看叶延,因为人太多了,他靠着地铁内壁,腰顶着铁栏杆,叶延知道他不是很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所以一手撑着栏杆,站在他面前,替他挡了挡。
叶延在谈到自己爸妈的时候眼里的笑意像是黑夜中的星光。
璀璨而又耀眼,还带着温馨。
时川河很喜欢看这样的叶延。
但是同样的,在想到这点温馨背后的难过时,他又替叶延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才好。
说“你爸妈很好”,可叶延的父母再好,也没法再因为叶延的一个成绩去炫耀了。
说“你别难过”,又有点揭伤疤,现在的叶延想到的是那些开心的事,他总不能去戳他的伤口。
时川河写论文的时候下笔如有神,很少有论文会卡住他。
他也参加过辩论赛,虽然话说的比较少,但老师们都说他句句直击要害,是没有任何花俏招式的武者。
可现在面对叶延,时川河觉得自己的嘴犹如千斤重。
又沉又笨,连句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