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和齐泰同时一惊,不由头皮发麻。
正如朱冠文说的,燕王把三个儿子全部留在京师,相当于让儿子们作人质。
如此一来,削藩很难第一个落在他头上。
因为削藩不是想削就能削的,需要找各种‘正当’理由。
燕王有后顾之忧,不可能威胁皇帝的统治,即使皇帝想削藩,朝臣们也不答应。
再者,燕王的三个儿子都是皇族血亲,朱允炆以仁孝治天下,不可能轻易对他们出手。
也就是说,燕王送三个儿子来京师,首先占据孝义,替先帝守孝,其次占据忠理,让百官心服口服。
想通了这场权谋大戏,黄子澄和齐泰对朱冠文都刮目相看。
而梅殷则深深的看了眼朱冠文,皱眉道:“那以皇太孙殿下的谋略,我们该如何破解此局?”
“之前不是说了吗?”朱冠文道:“让燕王进京!”
“那燕王进京之后,我们又如何安排?”
“先让他参加孤的登基大典,再邀请他和叔叔们一起吃席!”
“吃席?”梅殷一愣:“这是何意?”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朱冠文。
不仅是他,就连齐黄二人都搞不清楚朱冠文的想法。
却听朱冠文笑道:“倒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席正,则位正。孤既然要做大明的皇帝,就得堂堂正正,让叔叔们明白,孤才是正统!”
他没有朱允炆的记忆,连那些藩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就算要改变历史,也要先了解历史人物。
否则稀里糊涂改变,有可能弄巧成拙。
再说,死人了本来就要吃席,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
但梅殷似乎不喜欢这种传统,于是无奈的道:“先帝早有遗诏,传位于皇太孙殿下,其实没必要这么做。”
“可黄先生不是说,燕王与某些朝臣交往甚密吗?孤也想看看,他们是站在燕王那边,还是站在孤这边!”
朱冠文的话音落下,便转头望向黄子澄。
黄子澄尴尬的笑了笑:“我也只是怀疑,并无实据。”
“不过。”说着,他话锋一转,接着道:“燕王确实与五军都督府的人有关系,那中军都督府的徐辉祖,还是其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