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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抖了抖衣袖,哼声一笑:“北人向南之心,还不死吗?”

陶成文更是不屑道:“主公放心,些许蚂蚱又能蹦多高?”

“恩。”陶德收了收衣袖,向着门外走去,没走两步,他又停下,回首对着跟来的陶成文淡淡道:“成武冲动,通知他一声,温柔些,莫要打搅了师妹看戏。”

“诺,属下这就去。”陶成文抱拳行礼而去。

望着风一般离去的陶成文,陶德微微含笑:“时辰不早了,去请钱夫人吧。”

“诺。”身后侍女连忙应诺,碎步离去。

……

南城内,一处远离街道,极为僻静的城墙脚下。

此刻,正有一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昂首而立。他单手缓缓抽出腰间修长的横刀,单刃之上寒芒闪烁,隐有血腥气味。

显然,这把闪烁森森寒芒的长刀,不知饱饮过多少鲜血!

残风卷,长衫猎,抽刀垂影嘲天噱。

少年正是茶楼内的许恒轩,许少将军。他出生在燕国沙州,许家。

许家世代军伍,男子十一便要亲赴战阵,经受血的洗礼,活下,方为男儿大丈夫。

其一门为燕国征战平定四方,屡立战功,其父亲更是战死于内乱平定之役。时年,徐恒轩刚满十岁,便接过了父亲的这把横刀,奔赴战场,追随祖父左右。

上一次赵燕大战,许老将军旧创复发,加之年老,未能率军出征,故而得以幸免。然而许家未灭于国战,却因燕国内部政见不合,而惨遭灭门。独许恒轩一人,因族中部将死士舍身相救,方逃出北地,来到了赵国。

经此灭族之难,年方十三的许恒轩,已看透了朝堂之上的肮脏,恨透了那些腐臭的王公贵族。虽说许家之人向来流血不留泪,但经历人生巨变后的许恒轩,在逃离的途中,他望着那茫茫泪孤海,亦留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