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可对她的讨好却很是受用,因此也没有将其推开,反而叫她扶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龙椅那里,坐了上去。
“许久不曾来上朝,再坐上这把龙椅,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皇帝感叹了一句,又看向楚慧,问,“慧儿这几个月坐在这里的感觉如何?”
“父皇坐的可是龙椅,儿臣没坐上去过,自然没什么感觉。”楚慧回答得不卑不亢,也没人能找出什么问题来,毕竟她坐的的确不是龙椅,自然也不会像皇帝这般感触颇深,“今日既然父皇亲自来上早朝,那也就没儿臣什么事了,儿臣请求先行告退!”虽然不知道父皇到底来做什么,但楚慧深谙以退为进之道。
可皇帝到底没能遂了她的心愿,开口让她留下来:“今日朕来上早朝,可是要宣布一件关于你的事,所以你不必离开。”
“关于儿臣的?”楚慧心中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父皇,果然发现他嘴角噙着一副若有似无的冷嘲。
下一刻,皇帝直接开了口:“为朕最疼爱的帝元长公主选驸马,怎么能不关你的事?”
“ 选驸马?呵——”楚慧轻笑一声,“儿臣还以为自己已经和父皇达成共识了呢,没想到父皇现在却这样对待儿臣。”楚慧的语调里带着十足的低落与失望,而且声音极小,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看到楚慧这样,皇帝突然有些心疼。他不确定自己这样逼迫楚慧到底对不对,这毕竟是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看见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被抽去,皇帝心中的滋味也不好受。可是一想到这段时间楚慧的所作所为,他便狠下心来将目光挪走,眼不见心不烦,今日这驸马是招也要招,不招也要招!
文武百官也个个是一脸懵逼,怎么又突然提起公主殿下招驸马的事了?他们可都不会忘记,几年前有同僚提起了公主殿下的婚事,最后被公主整的不仅丢了面子,还丢了官职,皇上那时候也是纵着公主胡闹的,怎么今时今日,又将招驸马的事提了上来?
“前些年朕忙于政务,耽误了皇儿的婚事,如今朕的皇儿已经双十有二,朕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耽误她。”皇帝一脸深明大义,“慧儿是朕唯一的女儿,招驸马一事容不得半分马虎,安爱卿,此事全权交予你负责,皇儿的驸马一定要人品端方,相貌堂堂,且有不落于世俗的才华。”
“微臣领旨!”礼部尚书安靖远跪在地上领旨,仔细听他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想来是担心自己陷入皇上与公主殿下的争斗之中,无意做了那炮灰。
“父皇对儿臣还真好啊!”楚慧满是嘲讽地说道,“这驸马不仅要德才兼备,还要生得英俊,看来只有春雨楼中的小倌符合父皇的心意了!”
殿下百官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公主殿下还真敢说,皇上要给她招驸马,她却提了春雨楼的小倌,莫不是打算让一个小倌作驸马,直接下了皇上的面子。
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怒道:“你闭嘴,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将此等污言秽语挂在嘴边,成什么体统?”
“父皇恕罪!”楚慧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儿臣只是听了父皇招驸马的条件,一时只能想起这等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