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帮子老臣正想着怎么去劝谏皇帝,楚慧就分别派人去给他们送了一纸书信,信的内容大致是她今后作为监国,一定会好好处理政务,而父皇正是因为身子不适才特命她做了这个监国,所以最好不要有事没事去麻烦父皇,否则要是让她知道了,绝对不会轻饶。
“公主,你就这样写,真的合适吗?”在信还没有送出去的时候,芸宛就这样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些古板的老臣纯粹是闲得慌,若不提前给他们一个警告,他们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楚慧却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过分的,实在是这些人有前科,不提前做好准备是不行的。“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会想办法解决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忍让逃避可没有任何作用。”
倒也是,芸宛想到当年公主被皇上赐予封地之时,那些老臣个个像是被从身上切下几块肉的样子,觉得公主这样也算是未雨绸缪。现在做这个监国,也算给他们提个醒,免得将来公主要做君王之时他们气得要死要活。
不过楚慧做了监国之后,肉眼可见地变得忙碌起来。平日里两个人最晚也超不过亥时睡觉,哪一日真的有事耽误了睡觉的时辰,第二天白日也要补回来,可如今楚慧却整日呆在御书房,每日回来必定都过了子时。
小厨房里每天都温着一盅参汤,芸宛总是等到她回来,亲自看着她喝过才会安心睡觉。只是能陪她入睡,却怎么也做不到陪她醒来。因为不管她早上醒来多早,身旁却早就没了楚慧,只留下些几乎感受不到的余温。
这一日楚慧终于回来得早了些,芸宛忍不住在她耳边抱怨:“真的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吗?我知道你多晚回来,却不知道你多早离开,是不是只有我一夜不睡觉,才知道你走得有多早?”
很令人心疼的小语气,让楚慧一下子就生出了许多愧疚。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陪陪芸宛了,这样实在是不应该。她转过身去抱住芸宛,说:“对不起,如今朝中琐事正多,处理起来不难,只是很费时间,等再过些日子不那么忙了,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不用不用!”芸宛却急忙摇了摇头,她的语气虽然带了些抱怨,却并非要楚慧不管正事来陪她,那她成了什么人?这也就是楚慧还没做了皇帝,否则她这样一定会被人称作祸国妖孽。想到这个说法,芸宛忍不住乐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楚慧看她自顾自在那里笑了起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芸宛轻轻摇了摇头,说:“没笑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笑话而已。不过公主真的不必专程抽时间陪我,我们已经朝朝暮暮了,又何必朝夕相对?”
楚慧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将来我们一定可以朝夕相对。”这是承诺,永远不会改变的承诺。
楚慧做了监国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南域。如果这个消息不是楚思源和楚思贤的亲信分别传给他们的,那么打死他们他们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楚思源和楚思贤已经在南域呆了半年之久,胜仗是没有少打,可却始终啃不下白俊山这块硬骨头。来此之前,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南域的局势居然会如此复杂,可来了之后付出了这么多,谁也不甘心先放弃离开——如果不把南域的兵力拿下,这半年多的时间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可现在京城传来这样的消息,又让楚思贤和楚思源产生了自我怀疑,说到底他们想做太子、想做下一任皇帝,就该在京城发挥拳脚才是。在南域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业?再在这里耗下去,父皇是不是都将他们忘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白俊山也收到了京城传来的一封信,这封信自然是楚慧派人交给他的,看过信之后,白俊山直接将信扔进了火盆之中,一道火舌飞起,那信在顷刻间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