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要向您老打听一个人。”芸宛快速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扶住了那老太太。
进了屋子,老太太问:“不知小公子想打听得是谁,要是老身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芸宛便直接说:“实不相瞒,在下想向您老打听的人是宫里的,听说您之前在宫中做女官,那您一定知道安缃长公主吧?”
老太太脸色一变,警惕地看向芸宛:“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打听安缃长公主的事?”
“安缃长公主的事如今在宫中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只是您老当初贴身伺候过安缃长公主,想来知道一些旁人不清楚的事,我才来问问您。”芸宛决定撒一个谎言,“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早已原谅了安缃长公主,如今想着让公主与皇子拜祭一下安缃长公主,几位殿下却对长公主的事一无所知这也不太合适,故而才托了在下前来打扰您老。”
“皇上原谅了殿下?”老太太表现出了十分惊讶的样子,毕竟当初皇上与长公主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因着此事被牵累的宫人不计其数,她便是其中之一。最初的惊讶过后,她又说:“皇上终于原谅了长公主殿下,其实当初皇上与长公主殿下的关系好得很,皇上降罪于长公主殿下,或许是因为殿下决意随着顺天部的命常修习什么道法,终身不嫁人 ”
“什么意思?安缃长公主生前有出家的打算?”芸宛一愣,她现在知道的消息是皇上假意处罚安缃长公主,实则将她囚禁深宫做了自己的禁脔,如果安缃长公主真的早有出家的打算,那皇上这样做岂不是
“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我们那一批被撵出宫去的人都知道此事。”老太太一边回忆一边说,因此说得极慢,“长公主当时还在自己居住的宫中设了一座道场,专门用来做法事 ”
老太太讲了许久,芸宛也听了许久,对安缃长公主的了解更多了几分。初时听闻皇上强迫自己的义妹与自己苟合便已经令人震惊,却没想到安缃长公主竟一心要出家,更显得皇上的强迫是那般地——禽兽不如。就是这四个字,尽管皇上是公主的亲生父亲,芸宛还是用了这四个字来形容皇上,他所做的事若传扬出去,绝对是为天下人所不齿的。
听罢了关于安缃长公主的旧事,芸宛劝说老太太离开这处破旧的院子无果,又上街为她买了一个小丫鬟,留下了些银子才离开。老太太不愿离开故居,芸宛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么大年纪了孤苦无依,有个小丫头陪伴在身边,即便是伺候得不那么周到,可也还算贴心。
回到宫中,芸宛将今日所听来的话一一转告于楚慧。其实除了安缃长公主曾有意与命常大人修习道法一事还算有用之外,其余的消息都是她们已经知道的。甚至于那老太太知道的事情还没有她们二人知道得多。
“父皇既然有意要瞒着安缃长公主的事,那知道内情的人大概都已经被处置了,那一批被撵出宫去的宫人怕是什么都不知情的那一批。”尽管此次暗访没什么太大用处,可楚慧却一点儿没有责怪芸宛的意思,相反还抓着她的手安慰她,“你辛苦了。”
“我没什么辛苦的,只是公主,你说既然安缃长公主曾经与命常大人修习道法,那命常大人会不会对她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芸宛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出宫去找个老嬷嬷问话而已,实在算不上辛苦。
“命常大人啊!”芸宛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行,“若是直接去问那个老头子,他定又要说一些时也命也之类毫无用处的话。这人神神叨叨的,最喜欢说一些谜一样的话。”
“若是如此,那暂时还真的没办法继续再查下去。”
“这也不重要了,你可知今日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楚慧突然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