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早朝。吏部侍郎方士尧被人弹劾,称其结党营私。结党营私可不是什么小罪名,直接查吧,没想到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证据确凿。
方士尧不过一个三品官员,又出身寒门,皇帝自然不信凭他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本事,一定要往下查才行。
满朝文武,真正干净的人没几个。皇帝不查便罢,没想到只查了十日,竟牵扯出了这么多人,谢老丞相是其一,户部的陈大人,礼部的齐大人……等到查了七七八八之后,名单才被交到皇帝手中。
皇帝看到名单之后十分震怒,平日里他对这些官员的行事作风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他们私底下居然如此勾结。
“好一个方士尧,好一个谢丞相!你们是要造反不成?”皇帝将证据甩到了方士尧面前。
满朝文武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一个两个恨不得把头皮磕破:“皇上息怒,臣等惶恐!”
方士尧是直接将头皮磕破了,血都染在了金阶上,他的声音也极为突兀:“皇上恕罪,微臣不敢有谋反之心,微臣都是冤枉的。”
“冤枉?证据确凿,你莫不是觉得朕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还是朕命令他们冤枉你了?”
“臣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皇帝瞪着方士尧,口中说出的话直接决定了他的命运,“来人,将主谋方士尧打入死牢,择日问斩,抄其家产,其家眷不论男女,皆流放北疆。从犯谢文轩、陈科济、齐忝来、吴焉夺去官身,抄家,待日后查明罪责再行处置。”
朝堂的消息很快便传入楚慧耳中,彼时她与芸宛正在书房抄书,听到这话,她手中的笔触一重,好好的一张字便这么废了。
反观芸宛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方才从暗卫口中说出来的“齐忝来”三个字对她毫无触动。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待暗卫离开以后,楚慧才抓住芸宛的手:“你……”
“公主不用担心,我没事。”芸宛却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断亲书到我手上开始,我便没把那个人当父亲了。说我冷血无情也好,忤逆不孝也罢,我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