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着天明。
人生不过断舍离。
他断得了不该有的情深、舍得了天下、离得开足以让他安逸当着“天喜星君”本来世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地、不愿舍下脸去求人的自负,他又有什么好放不开的?
真要是到了非要不可的地步,他是愿意舍下那些脸面的。
按着陆云生留下的常识,帝辛偏过头,看了看挂在置放着书柜一面的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早上八点整。
从军队里出来的人,作息时间多数都十分规律。那是他们年纪轻轻就进了军队,无意识中养成的习惯。哪怕经年一过,也很难说变就变。
八点,这个时间点上,那些人早该醒了。
没多犹豫什么,帝辛前前后后拨了几个电话,约了一场见面,动作由一开始的生疏,渐渐转为行云流水般的熟练。
挂断电话。
这种时候,帝辛是感念着陆云生的执念至少凭空妄想的。
好歹,“名震一时的军阀”这个身份,不是半点作用也无。
回到原身和已经搬回了陆宅的谢然的房间。
谢然不在。
帝辛猜想,她兴许是知道家里窘困,现在就去打发掉家里不必要的佣人、亲自去张罗早饭去了。
洗漱完毕,为着待会儿约好的会谈,帝辛就着原身的穿衣风格,换了一身老派读书人爱穿的干净长衫。下楼的时候,果然便看见陆家一家子的人围坐在用餐的长桌上,像是就等着他的来了再一道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