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平手汎秀走近,听到家臣的话,哈哈大笑说:“不必自谦!给你七千五百石,都是应得荣誉。倒是岛津家,老听说他们赏罚分明,万众一心,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吗?如果里村绍巴先生方便的话,请转告一下,您这位高徒至少值得三十倍的知行!”
闻言家臣神色各异,不乏歆羡嫉妒之意,却没人觉得说得不对。
此事不用特意吩咐,就被好事之人传了出去。
至于能不能到对方营中,却不好说。
……
“岛津军全数撤退?怎么可能!你确定没有看错?”
仅仅数日之后,正在吃早饭的平手汎秀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确切说是除了人吉城里面还留着一些守兵,其他的都不在了。”多罗尾光彦神色十分冷静,保持着严谨的措辞:“由于河流太急,很难泅渡,对岸究竟走了多少人,还剩多少人一时无法探清楚,但大批士兵离开的痕迹太明显了,不可能弄错。”
“是这样吗……”
平手汎秀捋须陷入沉思。
没过多久,负责指挥炮兵射击的生津贞常也前来禀报,说对岸反应不太正常,完全没有任何回击,似乎变成了空营一般。
巳时初刻左右,一支试探性的小分队沿渡口搭建竹筏浮桥,顺利渡河成功,未受到任何阻碍,不见敌军一兵一卒。
接着有后续三千多人跟上,到对岸广撒斥候,四面出击,然后中午回来的结论是方圆几公里内确实无人踪影,仅有人吉城内还明显留着驻守,靠近会遭铁炮所射,但只要立即远离就不会被追击。
见此平手汎秀依然有些担心,不知是否是岛津军惯用的诱敌之计,恐遭半渡而击,仍然命令谨慎仔细,徐徐前进。
于是花了一日功夫,建起浮桥七座,两万多人渡过河去,斥候侦查范围扩大到几倍,终于确认,对方的主力部队确实是尽数撤离,只剩坚守人吉城的兵力了。
根据遗留下来的线索判断,应该是前一天的下午就开始陆续出发,日落之前大部分都走掉了。有少数留下来应付的则可能是连夜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