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幕府只是个架子,在下只是臣服于织田家而已。”

也许明知在场都是织田的重臣,所以才会如此出言无忌吧。

“松永弹正能有此心,真是难得,不过你的罪过如此就可以抵消了吗?”

信长气定神闲安坐,只是眼角瞥了他一眼。

“在下既不是何为义军,更不知有何罪过。之所以归降,是因为殿下您坐拥三万大军,加上盟军足有五万,不是我能抵挡的。”

“噢?那弑杀将军的罪过呢?”

“是以前那个笨蛋公方吗?明明身为弱者,却自以为是地挑衅强者,这是他自己的取死之道。”

“那么篡夺三好家又如何?”

“殿下,我只不过是夺取了三好家一部分的领土而已,您却是不仅消灭了主家织田大和守,还讨伐了主家的主家斯波氏,将来甚至……”

最后一句话,是暗示织田未来会讨伐足利氏,只是在此不宜说出来了。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不会忠于我了?”

“在下只忠于不可抗拒的强者。当年三好修理(长庆)壮年时我也是三好家的忠臣,不过后来修理大人年老昏聩葬送家业,若我不取,自有他人取之,为何不取呢?如果几年后织田的势力开始衰退,我说不定也要找些机会与您作对才好。”

沉默了片刻之后——

“哈哈哈……”信长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说得不错啊!若是你能完成劝服界町商人的任务,便原谅此前的罪过。”

“多谢殿下!其实任务的关键人物,老夫已经带过来了。”

“噢?是何人?”

“一个与我一样野心勃勃的商人,明明已经身居界町三十六众之中,却仍然不满意,还想要取得更高的权力,以及正规武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