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名讳是田代,号三喜斋。”

“是古河神医田代三喜斋啊!失敬失敬。”

汎秀的这份惊讶并不全是作伪,田代三喜斋这个名字,的确非常响亮,他是把明代医学引入扶桑的重要人物,后世被称为经方派始祖的曲直濑道三,亦是出自他门下。富士川游《日本医学史》有云:“我邦名医虽多,但如古来鉴真者唯田代三喜也。”把他与鉴真相提并论,这是自古医师未有的尊誉。

“而今先生你恐怕也不年轻了吧。”

“已近知天命之年。”

“就没有考虑过安居下来么?”

这句话几乎是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永田德本微微一笑,答到:

“老夫只愿如此行走天涯,为百姓治病,实在不愿只做哪家武士的御医。大人您既然施行仁政,善待百姓,想必一定是心有戚戚焉?”

汎秀闻言,哑然失笑。这名医的辞锋,倒也十分犀利啊。

“这才是所谓杏林国手啊!的确不该只为一家一姓效劳。不过有份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诊金只收十六文,老夫是不会破例的。”永田答道。

“那就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平手汎秀诚恳地说到,“请让我派遣十个年轻人跟随你,若他们能学到什么东西,到时候就可以回来为我效力了。”

医学一道,只靠老师言传身教,至少需要十数年才能出师。这样的安排虽然长远来看是有一点私心,不过更多的却是为协助这个妙手仁心的名医。

永田德本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拒绝。

“若是多教出几个徒弟,也是一件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