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教育却始终失败。雪千代现在才一岁多,已经会叫父母,还能踉踉跄跄地独自行走,不过对于哥哥这个词却十分陌生——在城里并没有人需要她这么称呼。

郁闷不已的庆次干脆扮起鬼脸来,这次倒是见效很快,雪千代顿时哭闹起来,扑到汎秀怀里去。

“殿下啊,这孩子还真是喜欢您呢!”

合子好像还有些嫉妒的意思。看到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喜欢父亲,作为母亲自然是欣慰而又失望的。

汎秀不觉莞尔,伸手把女儿抱在了怀里。阿犬抚着小腹站在身侧,微笑不语,以前的艳羡完全消失不见。

“难道我有这么吓人?”

庆次则是大受打击地摸着鼻子喃喃自语。

一时宾主尽欢,仿佛回到以前毫无隔阂的状况。

只是临走之时,平手久秀却又私下说道:

“甚左啊,并非我不信你,刻意要疏远你,只是有些事情,实在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话的意思就不甚明了了,汎秀一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

两天之后,汎秀带着自己的三百人来到清州城,此时大部队还没有集结完毕,不过也有了四五千人的规模。通报之前,先见了几位同僚,特别是在泷川一益面前暗示:庆次论血缘可是你们那边的!接着又找到了丹羽长秀,后者急于还清人情,也是一口应承下来。却不想,所谓的铁杆交情,也就是在这一来二去的人情交换中建立的。最后村井贞胜那里,也通过佐佐成政说上了几句话。

然后才是随着亲侍们到本丸觐见。一眼望去,侧近众里熟人越来越少了,当年共事过的人,现在多半都已经出去独当一面了,刚刚提拔起来的热门人物,是个叫做菅屋長頼的年轻人,才元服没多久。

织田信长十分罕见地穿上了甲胄,正襟危坐迎接家臣,看来是十分慎重了。去年趁着击败今川的胜势企图进军美浓,被病中的斋藤义龙足不出户谈笑间击败,这是信长引以为耻的事情,看来这次是打定主意要挣回来面子了。

足轻大将以上的人差不多来及了,信长拿着刀柄拍了拍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美浓的斋藤义龙已经过世了,现在正是本家夺取这片基业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