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梦里也闻到了饴糖的味道,她像小动物一般耸着鼻子就要凑过来。
但方向偏了,小脑袋径直朝澹台宽大的大袖内钻去。
他身上有血迹。
澹台凝眸,单手直接将她的脑袋撑住,转个弯让她靠在了大理石柱子上。
“小东西,松手。”他的衣袖还被她拽着,当着被子似的往上提,企图将自己的盖住。
“唔,我的被子,我的被子。”
睡梦中的贺宝宝只觉得有些冷,特别是脑后像是枕着冰块似的,她下意识地逮着被子就要往身上盖。
澹台瞥了眼莫名被当做被子的衣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眸子里的血红色淡下去不少,他施了一个净身术,将衣袍上的血迹以及腥味祛除干净,随后不再阻拦某人盖被子的需求。
“唔唔——”成功盖上被子的贺宝宝心满意足地继续睡了过去。
澹台忍不住上手捏捏她红润的脸蛋,修长白皙的长指显现出几分美感来。
他轻启薄唇,压低声量道:“小家伙,你可是在等我?”
回应他的只有绵长的呼吸声。
“你不说,本座便当你是默认了。”
“看在你乖巧的份上,本座便不计较你的冒犯了,允许你自行称呼本座。”
是澹台也好,大魔头也罢。
不过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孩,他澹犯不着与她计较。
其中一只袖子被抓着,想要再抽出来是不太可能的,澹台将小盒子放在地上,直接坐了下来。
腾出手来将饴糖又拿出来放进了嘴中。
中间间隔的时间过长,饴糖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新鲜,但依旧甜腻腻的。
澹台原本还在暴虐烦躁的情绪忽然被抚平了,眼里的血红消散,露出那双点漆般深邃幽暗的眸子。
在即将泛白的夜色之下,两个人之间竟然有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糖只有几块,即便澹台吃得有些慢,没过多久还是吃完了,他兴致索然地盖上小盒子,想了想,将它放进了贺宝宝的小包包里。
高大的男人将地上的小人儿抱进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