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事我觉得柴英卓不是一点不知情。”屠斐和陈光辉一样记得那个午后,她通过画画剖析林清寒死前的挣扎状态,柴英卓看了之后吐了,“柴英卓知情,但选择包庇纪景明,他是怎么知情的?”
陈光辉不能抽烟,享受叼烟的乐趣,他咬着烟,双手罩着后脑勺,身体靠着椅背,微微扬头,“那得看他们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如果特别好……”
“不。”屠斐打断陈光辉,她放下水杯站起身,走到窗边慢吞吞地说:“纪景明那么精明,没有人会傻到主动把自己□□的事往外说,他不会主动告诉柴英卓的,除非是……”
“除非是被看见了?”陈光辉仰头望着灰白的棚顶,含糊不清地说,“因为看见,所以不得不说?”
“恩。”屠斐也觉得是如此,应该是柴英卓看见了,他至少亲眼看见纪景明对林清寒实施了某种行为,但是纪景明也看见他了。
陈光辉咬着烟倒吸口气,他扑棱地坐起身,“不对啊。”
陈光辉分明记得,纪景明的私人派对时间和林清寒的报警时间不一致的,“林清寒为什么当时没有立即报警?”
屠斐双手撑在微凉的窗台上,大腿贴着暖气片,温热的感觉让她的身体打了个激灵,她转回身靠着暖气,“这个我觉得没必要细究,很多女孩子面对这类事,都会觉得羞耻不想说,按照沈清浅的邮件来看,林清寒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她对这类更应该是不愿提起的。”
林清寒或许曾经试着努力忘记一切,但是最终做不到,只得选择报警。
“还是不对啊。”陈光辉皱眉道,“林清寒的案子,最终判的是强奸未遂,这到底是真的未遂还是过了那个时间点,证据如果没有妥善保管,你懂的……”法律对于强奸案的认定是有具体标准的,林清寒当时没有报警,后续再报警,必定是没能提供有力的证据。
屠斐的指肚用力搓着窗台,是啊,她因为受案子的定性,她直接想的是强奸未遂,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强奸了,只是没有保存证据,所以法律上无法认定为强奸。
“可恶!”屠斐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如果柴英卓看见了,还不阻止,事后还包庇,那可真是禽兽不如了!”
陈光辉哼笑了一声,“纪景明可真有办法,这么多年把柴英卓玩得团团转,还能让柴英卓对他死心塌地听从。”
如果不是柴英卓强奸,那就是他一直都知道真相,但却选择隐瞒,屠斐如此一推,她突然感慨道:“不得了啊。”
“恩?”陈光辉没懂。
屠斐扯过本子摊在桌上,快速写下何俊雄和白鹏兴的名字,“你说,会不会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他们无意中知道了强奸案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