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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娃大战哥斯拉…怎么不来一出蜘蛛侠大战苏妲己呢?

导演赶过来一看,也忍俊不禁,笑完以后,直朝陈年竖大拇指:“应变能力一级棒。”

场务从书架上找了半天,终于把半新不旧的《飞鸟集》扒拉出来,送到陈年手上。至此,第三幕开拍。

沈钧鸿走到许锦年身边:“在看什么?”

许锦年给他看封面,“飞鸟集”三个字已经模糊,书本纸张早已泛黄,翻动时还能嗅到陈旧的油墨香。

“今天沈先生讲课的时候,说的正好就是《飞鸟集》选段。”

沈钧鸿问:“你也喜欢读泰戈尔?”

许锦年却在摇头:“喜欢泰戈尔的人,都是骨子里的浪漫主义者。可惜在我的心里,没有功夫风花雪月。”

在这样一个时代下,依靠沈钧鸿资助才勉强度日的穷学生,的确没有闲工夫思考风花雪月。课余,他要为孤儿院的孩子们授课,赚些微薄的薪资。

说到底,沈钧鸿与他是不同的,即使十年以来的信件能作为纽带传达心意,却仍有不可逾越的阶层鸿沟。

“我不这样认为。”沈钧鸿却不认同他的想法,“罗曼蒂克会消亡,但向往纯粹和温暖是人的本能,永远也无法抹杀。”

平光镜片后,深邃的双眼如此坚定而温暖,恍如严冬里碎金似的阳光。

这一刻,许如风和沈钧鸿就像融为一体。陈年和他对戏时,恍然分不清戏里戏外。

剧本里,许锦年本该立刻醍醐灌顶,展现出对男主角的崇拜。然而拍摄时,陈年却恍惚地沉默着。

许如风不可察觉地微蹙眉头,等待对手戏演员给一个回应。漫长的几秒过后,陈年终于开始对戏。

“受教了。”许锦年若有所悟,又全非顿悟,眼中仍对沈钧鸿含着崇拜,“沈先生真是一位良师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