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元无心的一句话,让白渊心底有些微地震颤。
他想过天下。
可没想过承天下之重。
那是别人的事,他做点儿他能做的便是了。
他自身难保,还管什么闲事?
他不想比任何人高,不想任何人跪他,不想要任何需要别人去膜拜的称号,不想去得到任何需要靠欺凌别人而获得的特权,他只想离开这“死亡边界”。
可是,他却也不想看到同族甚至这人间的生灵遭受涂炭,那么……他就需要去高,去得到称号,去获得特权,去不仅仅是离开这“死亡边界”。
生命和死亡,让他有些触动,而心理转变便是在这些触动中,慢慢地进行着,而变成了人性的矛盾。
吕纯元稍稍后退,然后忽地恭敬长拜,然后道:“陆元恳请先生一件事。”
白渊回过神来,淡淡问:“陆元?”
“对,陆元就是这具身体的名字……
他有门派,有父母,他是孤星剑派的学子。可他生于书生世家,父母一直期盼着他能够读书,可他却偏生不读,而要舞枪弄剑。
我恳请先生为我保密,吕纯元已死,如今活着的只有陆元。”
白渊奇道:“吕家的事,你不管了么?”
吕纯元洒然笑着,然后悠悠看天道,“不瞒先生,陆元早就想跳出樊笼,重修文道。
而身居吕家高位,便不得不谋其事。
然而,学士之事,政客之事,又岂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