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用手摸了摸,板子极硬,他再顺着痕迹感受了下,却发现是用指甲不停地用力抓动才抓出来的痕迹。

而这许多抓痕竟是拼凑成了几行字。

无相缓缓读了声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他一边读,一边摸着痕迹。

别说痕迹新旧不一了,就连同一个字甚至同一个笔画的痕迹都可能存在粗细不同。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抓痕诗,是由很多人,在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完成的。

无相忍不住想着这里曾经关押的每一个孩子。

他们经历了无尽的痛苦后,成了僵硬的祭品,而在被运往祭坛的过程里,在这里共同写下了最简单的一篇《游子吟》。

这位平日里爽朗洒脱的捕头有些沉默……

躺在这儿,他觉得心上好像捆了一块铁,沉甸甸的。

未几,他一推木板,从夹层里爬了出来,才一出来,他就“炸毛”了。

只见一道身影正坐在牛车的顶棚上,静静地俯瞰着他……

这身影感受不到呼吸,也感受不到心跳,就像个没体温的死人,以至于前面的陆厉都没有发现。

但,无相“炸完毛”,又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他试探着喊:“无名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