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山川形便虽易于分划,易于管理,但是~”秦琼顿了一下,“但是这样的划分也是有隐患的,如果完全以山川形便的原则来划分道郡,那么就容易形成一个完整的、独立的形胜之区。”
“尤其是在道这一大的区划上,由于区域足够大,那么就极容易形成凭险割据的局面。历史上也是有过许多这等例子的,比如秦末之时,赵佗兴兵绝新道,割据岭南自立,建立南越国,使的岭南地区直到汉武帝之时才重新收回中原统治。”
“再又如刘备割据益州,三国之中实力最弱,但他凭着巫峡之险、秦岭之固,加之天府之国的丰腴,却依然能鼎足三分,与曹操抗衡数十年。”
也正是因为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因此在道这一级的划界上,不仅仅考虑山川形便,还得考虑犬牙交错。
故意把一个地区的一些战略要地,划到另一道去,互相掺沙子。
比如说河南道,本就是在河南以南,可大秦划道界的时候,却把在黄河北岸本就应属于河东道的芮城,也就是中条山以南,黄河以北这一块划到了河南道。
又把本该属于河北道的洛阳北面的河内郡,划到了河南道。
而同时,本来应当属于河南道的弘农郡,朝廷又划给了关中道。应当隶属河南的南阳郡,朝廷划给了湖北道。
应当属于关中道的商洛郡(关中四塞之一的武关在其中),又偏偏划给了巴汉郡。
至于天府之国蜀地,朝廷偏偏在蜀和关中之间,硬生生的设立了一个巴汉道。
汉中对于蜀地是非常重要的,可朝廷并没把汉中给蜀地,甚至连巴东巫峡这样的重要门户,也划给了巴汉,硬生生的让蜀汉成了两个道。
山川形便是大致的区划标准,然后特意犬牙交错,分割这些战略要地。
在军事上,这是有必要的。
湖北和湖南,理论上来说,应当是以长江为界,可实际上朝廷必须得掺沙子。
在江南,把清江郡和江夏郡一头一尾的划给湖北。
这么一划,湖北便有了四通八达的交通中枢的感觉,有汉水和长江这两条重要的河流水道,同时还把南阳盆地这个中原门户给划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