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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人眼花迷乱的操作,可以说连一路跟随在军中的柴绍都看的惊叹连连,更别说如今空虚无比的唐军了。

短短一个月内,罗嗣业从阴山白道,转战千里,先大利城中歼灭五千突厥军,又冒充突厥军伏击柴绍八万军,紧接着放弃大利向西急进,于中受降城大败李德良,再袭丰州擒李叔良败西受降城,然后顺势攻取灵州。

“云定兴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若不是他,丰州不会被攻夺,灵州更不可能失守。当初拿下丰州后,就不该留着这个王八蛋,应当将他一刀砍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有这个家伙做内应,连破我丰州和灵州了。”

柴绍感叹着。

李世民早就惊的哑口无言了。

“这么说,河套之地尽失了?”

“还有郭子和的胜州以及东受降城未失,加起来约有两万兵马。”

李世民摇头,“有何用?现在问题是河西的李轨已经附秦,罗嗣业又杀到了灵州,灵州南下,便是四塞之萧关,这是长安西北门户啊。萧关若失守,罗嗣业就能直取原州,攻泾州,然后沿泾河谷道直逼长安城!”

这简直就是一记最凶恶的刺击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北疆战事,这是已经杀到长安城下的心腹威胁了。

“李轨出金城郡东进,便可至会州,然后与罗嗣业会师。或者,他也可以出兵南下,直取陇右。”

不管李轨怎么出兵,这下李家都将面临生死关头。

“李轨虽据河西之地,但其兵马为精。罗嗣业转战千里,也已经兵马疲惫,虽据灵州,但未必还有余力南下。何况,萧关也不是那么好突破的,这可是关中四塞之一。”柴绍安慰着李世民。

可李世民只是摇头叹息。

按常理是如此,可如今是按常理推断的时候了吗?

真按常理,他罗嗣业怎么可能一支孤军转战千里,连夺河套之地呢?真要按常理,柴绍的十万大军不可能败,李叔良的丰州不可能失,灵州更不可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