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肩膀,满不在乎地道:“凭什么要我去包大人府上?我是正经有军职在身的将校,本来就该留在营里!”
他并不知道欧阳春将要过来的事情,只知道展昭要和他换岗——要是让他知道欧阳春要来了,他又怎可能乖乖地为了避开欧阳春而离开军营?他虽然仍旧是一派少年心性,但也知道尽忠职守这四个字怎么写。
狄青摇头叹气:“玉堂,莫要任性,官家金口玉言,怎能由着你的性子说改就改?”
心里暗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祖宗,不知天高地厚去挑衅人家成名已久的侠客,比试输了之后恼羞成怒又要投缳。皇帝体谅你的面子薄,给你换了安排,你还挑剔上了。
白玉堂道:“说不走,就不走。我是军中将校,誓死不离开军营!”
狄青皱眉:“白玉堂!这是皇命,你若是有什么不满,自己到官家面前去说!”
见他阴沉了面色,白玉堂也不自在地挺直了腰板,顶嘴道:“那为什么就要让他展昭和我换岗?是,他是南侠,是成名的侠客,但我白玉堂也不比他差!凭什么要紧的事情都交给他,给我换了个轻松简单的来?”
展昭不禁道:“白少侠,你误会了,保护包大人绝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活计。”
他想说依着包大人这个处处树敌的性子,平均一个月下来至少能遭遇五六次刺杀,七八次投毒,以及数不清的“意外事故”。他平日贴身跟随包大人,殚精竭虑,巨阙片刻不敢离身。饶是如此,也有数次险些叫贼人钻了空子。
白玉堂和他们出门在外半年多,亲眼见过此种胜景,但他恐怕以为这是特殊时期特殊情况,绝对想不到这是包拯为官以来的日常。
白玉堂冷声道:“我不管。总之我不要换岗。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会做的比你更好。”
狄青咬了咬牙,心道这小兔崽子真是欠教训。但白玉堂的性子就是如此,他一旦认定了什么,绝少愿意听人家的劝。哪怕你强迫他跟着包拯走了,恐怕他还会偷偷摸摸地溜回来。
那可就坏了大事了。
狄青放柔了语气,对白玉堂道:“玉堂,你好不晓事!官家叫你去保护包大人,并不是瞧不起你的能耐,而是重用你的意思啊。”
白玉堂平生最自负,一听别人要重用他,立马转过头来:“什么?”
狄青指着展昭对白玉堂道:“你光是瞧见展义士要被官家封为四品护卫了,心里不舒服,可难道你忘了,你是如何入我麾下的?是官家亲自劝说夏老前辈放你随军,又亲自嘱咐我好生照料于你。由此可见,官家青眼于你,要远远早于展义士啊。”
白玉堂瞟了他一眼:“大人说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