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袖口:“你们不要脸了,我可是个正经人,这一次两次的还行,一个月来个三四回,我可吃不消。”
他的工厂包一日三餐,皇帝说了,人家工人没少给咱们挣钱,不得在伙食上克扣人家。
确实,火柴厂开工之后几乎日进斗金,蒋平每每核算账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又是个再豪爽、再大方不过的人,本就不屑计较那些蝇营狗苟的细事。
钱赚的多了,也乐得给工人们吃点好的。再说了,吃得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嘛。
工人们一天三顿有肉有菜,吃得肚皮滚圆,又正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所谓饱暖思淫欲,手头又有了两个钱,趁着下工就往花街柳巷里寻觅良友,对酒当歌,喝得兴起就摔桌子打碗,次次都被南衙开封府新编的那甚么警察队给逮个正着,成嘟噜地往回带。
这群工人也是无赖,明明自己有爹有娘,开封府叫他们传唤保证人的时候,一个个地都把蒋平给供出来了。
蒋平没办法,只能次次都跑到开封府领人。
往开封府跑得勤了,那警察队长都知道了,见着一群人高马大的牲口在瓦肆里闹事,问都不必问,直接往清北大学隔壁的厂子里找蒋老板来保人就是了。
闹到最后,偶尔和开封府尹范大人见面的时候,范大人都要提醒他两句,警察队不是专给他家工人开的,而是要维护整个东京城的治安的。况且还在草创期,人手尚且不足。还望蒋老板好好约束手下,不要给警察队增添额外的负担。
晏校长可就没范大人这么好的脾气,直接给蒋平下了通牒,若是还管教不好这群工人,叫他们见天闹事,带累了他清北大学的名声,他就要奏请皇帝把他的工厂拆了扔到黄河里去。
没错,因为九月一日十万人共同开学的场面太过轰动,清北大学在整个汴梁可谓是家喻户晓,成为了地标性建筑一般的存在。
提起附近的其他地点,都要加上“清北大学”四字以明其所在。
而晏殊又是个惯好吹毛求疵的人,要想跟他做邻居,名声不好可不行。
两边都不好得罪,蒋平只好苦哈哈地回了厂子,发现自己实在是管不住这群脱缰的野狗,只得鼓励他们娶妻生子,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