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没见着,你怎么突然这么会了?”文泓打了个哈欠,从他下颌上划下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掠过他的喉结,懒懒地收回手。

“多少也能跟你学着点,你说是吧?”闻沧随口说了个文泓以前参演过的一部偶像剧的角色名字。

文泓愣了下,意外地挑起半边眉峰:“五六年前拍的剧了,居然都能被你找出来看,闻大导演瞅着那些明显入不了你眼的剧,不觉得辣眼睛吗?”

“确实,放在平时我不会点进去,”闻沧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所以要感谢你粉丝做的你的单人cut,那剧才稍微没那么寒碜。”

文泓半阖着眼无声地笑了起来,被握在闻沧掌中的手动了动,拉过他的手指轻轻捏了下。

看到一半文泓就枕在闻沧腿上睡熟了——他这两个月虽然没有进组拍戏,但也是处于工作状态,算不上得到很好的休息,一旦完全松懈下来,便会有浓卷的倦意袭向他。

小情侣们一起外出看电影时往往会因为另一个人的不专心而发生争执,而对于闻大导演这样一个专业的电影人而言,这种不悦似乎会更甚,但他低头看着怀里人熟睡中恬静的面容却只感觉到一种他从未感受到过的惬意。

他不再以各种角度专注于对这部电影拍摄手法、呈现画面的分析上,也不再试图从中总结出某些需要自己在工作时注意到的技巧和方法。

从自己已经熟悉的状态和工作式的生活中脱离出来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却并不奇怪,他也适应得非常迅速。

这是某种虚度光阴的事情,没有什么意义,但在这一刻、这一瞬,他就是愿意抛却自己所有不可一世的追求,忘掉自己这一行本来的目的,与怀里的这个人一起消磨时间。

文泓醒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屏幕里放着不知哪一部电影片段,身上搭着一条不知闻沧什么时候给他盖上的轻软的毛毯,而始终揽他在怀没有变更过姿势的人也靠着沙发陷入浅眠。

闻大导演连在睡梦中的时候都是一副肃然的面容,文泓放轻动作,悄悄直起身凑近闻沧,目光细致地从他面容上一寸寸地描摹过。

他有着不亚于圈里任意一个alha明星的俊朗面容,但因为始终不苟言笑的肃然气场,总是叫人忘却他有一副好皮囊,只记住他的严苛。

互通心意之后同文泓单独相处时他也不常笑,但身上那一层霜凝似的气场消融了,他极少会主动同文泓做出什么亲昵的举动,却总是在看到别的什么人同文泓有过亲切接触时佯作不经意地立在文泓身侧,别别扭扭地想找些看起来光明正大的借口隔开他人和文泓的距离,不动声色地用行动展现自己的醋意。

文泓想起之前被他代替拒酒的方锦砚,忍不住翘了翘唇角,手撑在沙发靠背沿上,微微俯身在闻沧唇上极轻地亲了下。

用过晚饭也才不过七点,从沿街的酒吧里飘出轻快明丽的民族乐的音符,观赏极光是一件也需要看运气的问题,这还只是初来乍到的一天,两人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