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凡将她们一一对号入座，林慧心？那个总是幻象自己是灰姑娘，将来能嫁个有钱人，从此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的丫头不可能这么彪悍；许姐是个整天说儿子如何如何聪明，成绩如何让如何优秀，将来如何如何有出息的爱炫耀大婶，除了喜欢斤斤计较爱慕虚荣，似乎没有这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刘姐就更不用说了，这位平时话不多的大姐，就是个受气包，就她那个胆子，还是算了吧；陈雪芬，一个精明得跟狐狸似的女人，就是眼光比较短浅，怎么想她都应该是长着狐狸尾巴的狐妖，不应该是憨厚忠直的牛头人……

想了想去，似乎只有老太婆殷秀玉能沾得上边，虽然杨晓凡和石文鑫私底下叫她老太婆，其实殷秀玉年纪不大，看上去最多就是三十四五，不过这也比杨晓凡大了差不多一轮，叫老太婆貌似也没错。

殷秀玉人其实长得还算周正，但是她整天都是一身黑乎乎的工作服，盘着头发，嘴上按照公司规定擦个淡淡的唇膏，带着一副很老气的大眼镜，看上显得特别的老气，有些前面卖场的女孩来后勤部办事，经常会脱口叫她阿姨。

这人平时不苟言笑，对于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有种病态一样的执着，规定迟到两分钟算迟到，迟到十五分钟算旷工，这家伙会拿着跳字的那种数字表在门口守着，下班之前怕有人代打卡，她也站在打卡机面前看着。

有一次林慧心因为下雨怕衣服淋湿迟了十六分钟，硬是给算了个旷工，哪怕她大庭广众之下哭得稀里哗啦的，连副总经理都受不了，但是这老太婆愣是寸步不让，生生的扣了林慧心全勤奖和一天的工资。

老太婆就是这么一个人，想起来，倒也挺符合这个彪悍的牛头人大妈的性格样貌，不过老太婆身高不到一米六五，长得也很纤细，这位牛头人可是人高马大，正是因为这样强烈的反差，杨晓凡才没有第一时间就将它跟她联系起来。

如果这个牛头人大妈真的是老太婆的意志，那么就有些麻烦了，这家伙非常执着，她不是在找人，也不是在堵自己，而是在盯着人，看看有谁违反公司的规章，想让她从那个属于她的位置上离开，恐怕是很难的。

可是它守在那里，杨晓凡又怎么能进超市呢？杨晓凡可不敢赌她不会主动攻击自己，那可是有着一双红眼睛的目标哦。

杨晓凡苦恼的嘟囔着，这个老太婆还真是天生就跟自己有仇啊，平时将自己盯得死死的，想要偷懒玩一会游戏都不行，还被抓过两次，扣了一次奖金，现在果然又成了自己的拦路虎，不，拦路牛！

想要挡住自己上班的路，挡住自己找食的路，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自己绝不跟它善罢甘休！

不过，生气和歪歪是没有用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如何进去的问题，这一路上艰难困苦的九十九步都走了，不能卡在最后一步上面，既然正面打不过，迂回又无路，那么就只有智取了……调虎离山！

第十七章 调虎离山

杨晓凡四下张望了一会，虽然眼中的景象变了很多，但是一一对应上之后，这里依然是自己无比熟悉的地盘，杨晓凡低头想了想，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就算咱打不过你，但是如果连智商都比不上一个意志形成的幻象，那可就太丢人了。

杨晓凡很小心的弯着腰在停车场的车子间移动着，一方面要避开那牛头人大妈的眼睛，另一方面，也不能让停车场的保安看到，否则人家还以为自己是偷车贼呢。

距离二十米左右，正好在牛头人大妈视线的范围之内，距离停车场的出口大概三四十米，距离还算凑活，杨晓凡不知道牛头人的速度，不过他还是故意选了一个牛头人追赶自己需要稍微绕路的位置，为自己跑出停车场争取时间。

左右看了看，又在脑海中虚拟了一次自己的行动计划，觉得万无一失了，杨晓凡压抑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慢慢的直起了腰，将自己暴露在牛头人大妈的视线中，并且举起手伸出了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