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见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哥哥,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些什么。
于是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牵着他好不容易找回家的那个金发的小孩,他们似乎是像这样、伸出手,环圈着抱过自己的。
虽然他们身上的温度并不及自己温暖,但那份心底想让传达的热度也确确实实传到了他的身上。
想要替哭得那么难过的哥哥做些什么,所以缘一迈开了步子,蹲下来抱住了地上瘫坐着的严胜。
“兄长,别哭啦,兄长……”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起,严胜体会到了那份从母亲父亲那里都没得到过的、来自弟弟身上的温暖,才下定决心要做个好哥哥的吧。
“原来在严胜学长身上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呜呜呜呜呜呜噫噫噫……”善照咬着帕子说,“真是太可恶了!你们的父亲!你们般出来住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甘露寺也为兄弟二人打抱不平:“就是啊,再怎么说,一直抚养着缘一君的母亲去世了,也不能将缘一君就这么拒之门外甚至丢到荒郊野外去啊!这是人干的事吗!”
“仅因疑似自闭聋哑、额头生有胎记的理由,就要将自己的亲骨肉所抛弃,并且对妻儿施加暴力,”我妻的表情有些沉重,“这种人不配为人父。”
戴着口罩的伊黑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听者愤愤不平发表着意见的时候,最开始讲述故事的人却是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呀啊,看来是真的醉了呢……严胜君。”甘露寺苦笑不得地掩唇。
坐在严胜身边的缘一歪头想了想,然后像是慢半拍一般地说:“以前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唔,若不是兄长今日提起,缘一可能早就已经忘记了。不过,现在又全部想起来了。”
善照说:“那种人渣父亲缘一同学你想起来做什么啦!还是全部忘掉吧忘掉!”
他像是做什么驱邪仪式般挥舞着手,将手挥成面条状。
“不是那种事情,”缘一晃晃头,转向一旁恰好朝他疑惑看来的我妻,“缘一回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