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汗濡湿的发丝垂下, 耷拉在眼皮上, 刺的眼球发疼。

他忽的收紧了拥抱的力道,掌下的皮肤因为挤压而泛白。

他想大喊出声, 或是用肉臂来让那个男人闭嘴, 但是喉咙似乎被堵住了。

在那一瞬他似乎又成了那个身患重病、被所有人期盼死亡的病秧子。在狭小昏暗的屋子里, 听着佣人的自以为隐蔽的诅咒,灌下苦涩的汤药,最后接受命运的安排。

——他像是被锁在笼子里的动物, 无论叫的多大声,都没有人在意。

也许有人听到了,但那又如何。谁会去管一个注定早死的废物。

‘爬虫’。

这个难听却又十分契合他的词。

阳光透过一层层的树叶,将光斑打在鬼舞辻无惨苍白的脸上,明灭不定。

眼睛终于聚集了焦点,他低头,看着面前勉强维持神智的浅野零。

他没有在对方浑浊迷蒙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却骤然清醒。

安静的过分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对方轻轻的呼吸声,还有沿着伤口蜿蜒而下的血液滴落在枯黄的落叶上的声音。

鬼舞辻无惨伸手,冰凉的指尖由眉心滑向眼尾,“不过没关系。”

低醇优雅的嗓音缓缓响起,“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男人出众的外表让他的这些动作看起来温柔而具有魅力,只不过眼中浓郁的偏执欲望却足够让其他人望而却步。

他眉眼含笑,一瞬不瞬的看着浅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