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几个原本在谈话的病人见状都安静了下来,除了电视机外,整个医院里没有其他的声响。
医生拿来了绷带和碘酒,蹲在地上给田中包扎伤口,额头上渐渐有汗水滴了下来,满脸的不安神情。
柳没有细想,在两人旁边蹲下,拿起药品准备帮忙,谁知田中二话不说直接抬手将他手中的物品打掉:“不用你可怜我!”
柳轻笑一声,支起身子道:“上次你有意绕过了仁王他们,我现在不过想还你次人情,又几时可怜你了。”
他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恰恰相反,在很多事情上立海军师向来是冷静得几乎冷漠。刚才出手相救,与其说是还田中人情,倒不如说他不愿看着山吹因为亚久津惹事而出局。
他明白对方态度恶劣的原因,比起上次相见,这一次他们两人的位置几乎掉了一个个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巨大的反差肯定是田中难以接受的。
柳扫一眼田中血肉模糊的右手,并没有询问他那断掉的右手小指的打算,知道亚久津不会下这种狠手(柳:……我这种信心是哪里来的……),八成是帮会内部问题。
他很早之前对于日本黑帮成员的处罚措施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够亲眼看见,心中倒不后悔出手救人。
不过不管后不后悔,这个看情况要在自己家里小住几天的人一定要瞒着真田。
不用概率计算柳也能想象,如果让他知悉自己跟这么个黑帮混混扯上关系,一定会被立马拖出午门,至于是砍头还是腰斩,全看他当时心情好坏了。
医生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看起来随时可能爆发的病人包扎好,扭头看看面无表情见怪不怪端坐在椅子上神游的某人,掂量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一时也不敢张口向他要钱。
柳觉察到他的迟疑,忙自觉站起来到收银台结了帐,对于自己也会被认作吃霸王餐看霸王病的混混经历觉得颇为神奇。
被田中这件事这么一搅和,原本想去冰帝搞点资料的军师也没了兴致,出了医院冲仍躺在地上装死的人招手:“你可以先去我家住一晚。”
柳家父母早在昨天接到富士山旅游折扣的消息后就打点行装于今天凌晨坐飞机跑去滑雪了,柳今天一觉起来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微笑着捏碎了一只自己父亲最喜欢的茶杯。
他挥掉脑海里痛苦的回忆,一扭头却看到田中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中满含着戒备。
柳不觉一愣。他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原来这位混混兄的眼睛如同立海ace选手一样都泛着亮晶晶的碧绿色,只不过切原眼中通常都满含着被陷害时的欲哭无泪,而现在的田中眼睛中更多的却是一触即发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