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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没再听他说下去,回身关上房门走到他旁边坐下,不认同道:“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柳被他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觉早就想好的一大堆理由全都堵在嗓子眼里,但是却死活都不能顺利憋出来。

他于是只得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怪不得我到医院看精市的时候,他每回都拉着我嚷着再这么躺下去他的骨头都要给压断了。”

真田弦一郎瞥了他一眼,全当没听见这话,拉开网球袋掏出个被封得乱七八糟的信封递给柳,见他侧头颇感疑惑地望过来,便补充了一句:“赤也写给你的道歉信。”

柳莲二接过那皱巴巴的玩意,看到上面被汗渍沁过的浅色痕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浅笑道:“跟他说不用在意,小伤而已。”况且,赤也打过来的那一球反倒帮他记起了不少东西……

皇帝觉察到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微异样,于是目露询问地望了过来。

柳依旧冲他微笑,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心道这家伙老成成这样,可不是个好兆头啊好兆头。

真田皱了皱眉,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追问的意思,略加思索了一下便询问道:“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出院?”

柳莲二闻言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叹气道:“这点小病要依着我还住什么院。”

他话说到一半望见真田眉头皱得更紧,神色也越发不赞同,害怕他将那句“太松懈了”的名言脱口而出,忙将话锋转回到问题的答案上:“医生说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田松了紧皱的眉点了点头,站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幸村。”

“哦,好的。”

柳从窗屋里望见那提着网球袋的米黄色身影离开,略微舒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角,重新坐回了床上。

他翻了翻床头放着的那本书,望着满目的日文不禁莫名地烦躁了起来,于是只得扔了书仰望着花白的天花板出神。

——其实上辈子的记忆这种玩意,要么从一开始就有,要么从一开始到人“嘎嘣”一声闭眼都没有,你说活到半截子突然给他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又没有多大用处,算起来还不够烦心的。